望向周圍,明知方圓百里沒有解離塵蹤跡,卻還是希望能在某個抬眼的瞬間看到他回來了。
她怕再有人欺負自己,就找了個還算隱蔽的角落待著,這裡視野還可以,若解離塵回來,她可以第一時間看到他。
她把自己縮起來,胃裡發疼,很餓很餓。
她忍不住低低自語:“你去哪了……你怎麼還不回來。”
她按著胃部,有些委屈:“我一個人好害怕……”
想到星燈,她一定覺得覺得自己是個入了情障迷途的傻子。
可她真的不能……也不願意將解離塵想成星燈說的那樣。
奉君殿裡,解離塵玄衣白髮,面色怔忪。
他清晰地聽到心頭血的那一頭露凝不顧己身,滿是擔心的掛念最後一句自語。
“……你千萬不要有事。”
……還在擔心他出事。
……愚蠢。
不知道自己被丟下了嗎。
雖是因神魂自動迴歸本體,並非主動丟下,可到底是丟下了。
那縷走失的神魂若知道一入修界就會立刻自動迴歸本體,恐怕也會提前安排好一切,絕不會讓她如此驚慌失措,擔憂害怕。
……管她如何,與他何干,這一切非他本意。
可是。。
到底是自己一縷神魂帶回來的,神魂是自己的,記憶是自己的,感情也是自己的,融合到全部的自己的體內,勾起的情緒,也是真切存在的。
他與她說過的每句話,與她做過的所有事……甜言蜜語,耳鬢廝磨,他都記得清清楚楚,感知得無比清晰。
可全部的他抗拒著這些。
他想,一縷神魂的感情罷了,與他心中要做的事相比,與他修煉千年的漫長相比,不過是滄海一粟,不值一提。
他如此記掛,如此被牽動心緒,不過是因為責任罷了。
到底是與自己有過肌膚之親,行過夫妻之禮的人,此生只會有這一個,若就這麼丟在那裡不管,難免會有所惦念。
是他帶人回來,這是無可更改的事實,總要有個了斷。
解離塵閉了閉眼,他在凡界暗金色的眼眸在修界時面對旁人時是黑色的。
他直起身,轉瞬步下臺階,來到跪拜著數名諸天宗長老的殿外,淡淡掃過這些人,竟無一人想用。
從他九死一生活過來開始,他就再也不相信任何人。
但他也需要用人,所以諸天宗的幾個長老他還是願意去用的。
他不相信他們的本性,卻相信自己的能力足夠讓他們不敢反叛。
可遇上露凝的事,又覺得這些人身居高位野心勃勃,完全不可靠。
他左思右想了許久,身影消失在奉君殿外,親自來到弟子院。
這會兒正是內門弟子上課的時間,留下沒去上課的只有一人——剛歷練回宗,受了傷在養身體的風無涯。
此刻留在諸天宗的宗人中,解離塵粗略一掃,魂火最乾淨的人就是他。
風無涯雖然被要求休養,卻放不下練劍,等同門都去上課了,他想溜出門偷偷修習。
他哪裡想得到,今日一出門竟會看到宗主。
他以為自己看錯了,使勁揉了揉眼睛,他入門這麼久,只有一次機會遠遠見過宗主一眼,哪怕只那一眼,他卻一直未曾忘卻宗主風姿,絕對不會認錯。
所以真的是宗主。
風無涯意識到這一點,猛地跪下來。
“拜見宗主!弟子失禮,宗主恕罪!”
解離塵靜靜地看了他片刻,淡淡道:“你身上的傷已無礙。”
風無涯確實好得差不多了,但剛出關的宗主竟然知道他受傷了,還親自來關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