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哼。
她脫口而出:“對不起。”
然而一抬眸就撞進楚佚舟那雙輕佻促狹的眸子裡。
楚佚舟此時長腿微屈靠著牆壁,單肩揹著書包,雙手抄兜散漫又隨意,頭微微垂著,好整以暇望著她。
聽到她的道歉,少年抬手揉了揉被她撞到的胸口,緩緩勾唇,吊兒郎當地衝她吹了聲口哨,露出痞氣的笑容:
“行,原諒你了。”
程葉輕沒想到居然是他,眼眸不自覺瞪大,本就熱得泛紅的臉頰又紅了一個度,氣憤踩了他一腳:“無聊。”
也不管他作何反應,無視他繼續往前走。
沈則桉看到楚佚舟耍帥吃癟,忍不住走上前勾住他的脖子大笑:“楚佚舟,你無不無聊啊,還站在這裡等著她撞上來。”
“滾。”楚佚舟推開他搭上來的手,晃動剛才被程葉輕踩的那隻腳,冷聲。
“打球去啊,我籃球都拿來了。”
楚佚舟提步跟上前面那個纖瘦的身影,“不打了。”
沈則桉心情瞬間低落,追上去:“為什麼啊?他們都在等著我們了。”
“你沒長眼睛嗎?”
沈則桉不服氣,指著自己的眼睛說:“眉毛下面,鼻子上面,這不是有神的大眼睛是什麼?”
楚佚舟扯唇,嗤了一聲:“擺設唄。”
“你就是要去找程葉輕,拋棄兄弟們,我代表大家譴責你!”
楚佚舟被戳穿也渾不在意,伸長手臂繞到身後,從書包側邊取出遮陽傘,聲音清冽堅定,有著少年人的朝氣:“程輕輕生氣了,現在不哄好以後更難哄,先走了。”
下一秒,沈則桉就眼看著楚佚舟挺拔勁瘦的身影快速朝程葉輕跑去。
/
通往學校大門的道路上,懸鈴木與香樟樹合蔭,蟬鳴四起,走在厚重密實的樹蔭下,程葉輕終於覺得落在身上的陽光少了些。
她放學忘記把傘帶出來,也懶得回教室去拿,悶頭往前走,想快點上車回家。
身後忽然響起一陣急促的跑步聲,她不用回頭看都知道這人是誰。
程葉輕也不自覺加快速度,不想讓他追到自己。
可惜兩秒後,身後就幽幽傳來某人很欠的聲音:“呦,兩條小腿倒騰得還挺快。”
“……”可惡,被他追到了。
楚佚舟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後
() ,目光落在程葉輕頭上隨著她動作微晃的丸子頭,唇角悄然漾起輕慢的笑容。
相比她今天早上扎的更鬆散了。
他開啟遮陽傘,步伐加快和程葉輕並排走,一言不發拉過她垂在裙側的手,把傘柄塞到她手上。
不等她反應過來,又熟練地把她的書包從她肩上勾下來,換到他手上提著。
楚佚舟退到傘外,讓她一個人撐傘。
“你幹嘛?”程葉輕微微蹙眉。
“哄你,看不出來嗎?”楚佚舟校服紐扣解開一粒,笑得不羈,任由熱辣的陽光落在自己身上,提了提手裡的書包,偏頭揶揄,
“書包這麼重,這週末作業很多?”
頭頂有了遮陽傘,悶熱的感覺頓時緩解不少。
感受到來自他的示好,程葉輕抿了抿唇,傲嬌別過臉:“……關你什麼事。”
但接受了他的傘和提書包服務。
從楚佚舟的視角只能看到她漂亮的側臉,有汗珠順著臉頰流下來,還沒等他多看幾秒,那把大遮陽傘就完全擋住他的視線。
楚佚舟哼笑兩聲,舔了舔唇,被“小白眼狼”氣笑:“還生我氣啊?不就搶了你一塊巧克力吃嗎?那巧克力有那麼重要嗎?”
比他還重要?
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