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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廷鑑:……
陳敬宗已經轉身朝院子裡走去。
秦紀失笑,朝元祐帝行個禮,跟了上去。
元祐帝帶領眾人走到廊簷下。
陳敬宗、秦紀手裡都多了一杆普通士兵所用的木杆長槍,兩人年紀相當身形相仿,只是一個銳氣外溢,一個穩重內斂。
真打起來,陳敬宗自然想贏,秦紀有意給陳閣老面子,只求輸得不要太明顯太快,有失秦家槍法的威名。
秦紀的計劃,是使出六成功力。
然而剛一交手,感受到陳敬宗槍法的凌厲以及槍身上傳來的磅礴力量,秦紀驚愕地發現,這位駙馬爺並非沾了陳閣老的光而浪得虛名,倘若他不全力以赴,可能十招內就要落敗。
棋逢對手,秦紀不懼反喜,認真地與陳敬宗打了起來。
兩個年輕又挺拔的武官,俱是長臂長腿,跳躍騰挪間身形如虎如豹,出招也一個比一個利落敏捷,沒有刻意耍花槍,兩杆長槍卻宛如雙龍奪珠,看得眾人眼花繚亂,連眼睛都捨不得眨一下,唯恐錯過分出勝負的關鍵一刻。
不知多少回合過去,隨著陳敬宗凌空一躍手持長槍從高而下劈向秦紀,秦紀躲閃不及只能舉槍格擋,但聽“啪”的一聲脆響,兩杆槍竟然同時斷了!陳敬宗的半截槍桿重重打在地上,秦紀則連退幾步,避開陳敬宗那把崩飛而起的銳利槍頭。
陳敬宗收槍站直,遺憾地看了看手中的斷槍。
秦紀也停穩了,扔掉兩節斷槍,朝陳敬宗拱手道:“駙馬好槍法,下官甘拜下風。”
陳敬宗並不領情,冷聲道:“平手就是平手,有機會再比一場。”
說完,他看向元祐帝。
元祐帝心情很好,他不想陳敬宗因為秦紀故意謙讓而贏,也不想自己的姐夫技不如人輸給秦紀,這樣酣暢淋漓痛痛快快得打一場,他看得也痛快。
“車馬勞頓,先休息去吧,以後有的是機會。”
“是!”
眾官員將元祐帝送到驛館,親眼看著元祐帝進了他的別院,陳廷鑑等跟來的京官這才散開。
陳廷鑑看向自家老四,不想何清賢先走了過去,關心地道:“剛剛的比試,駙馬可有受傷?”
兩個小將都夠狠的,都實打實地給了對方的幾下子,那麼長的槍身,裹挾著巨力打在肩膀後背,想來跟捱了鞭子也差不多。
陳敬宗搖搖頭,見老頭子也走過來了,他淡淡道:“閣老慢走,下官先行一步。”
說完,他大步離去。
其他人也都散得差不多了,何清賢邊走邊調侃陳廷鑑:“若非駙馬長得像你,我還以為他是你從外面撿回來的養子,那身好功夫,真不像你能教出來的。”
陳廷鑑:“我祖父亦學了一身好武藝,老四便是繼承了他老人家的天分。”
何清賢:“這會兒你倒是誇起來了,剛剛怎麼一味地誇秦家那兩個小子,幸好秦將軍也誇了駙馬,不然駙馬該難堪了。”
陳廷鑑剛要說話,就見秦元塘在前面的月洞門前站著,看到他,眼睛一亮,顯然有話要單獨同他講。
陳廷鑑笑了笑,低聲對何清賢道:“等會兒只說你我還有事商量。”
何清賢笑而不語。
就這樣,陳廷鑑直接將秦元塘打發走了,一會兒都沒有單獨與秦元塘相處。
另一頭,陳敬宗來了華陽這邊。
華陽舒舒服服地泡了一個澡,這會兒都快歇完晌了,被陳敬宗進屋的動靜吵醒,她挑開紗帳,與剛轉過屏風的陳敬宗打了照面。
沒等華陽開口,陳敬宗就開始脫外袍。
他的臉色倒不像要做什麼,華陽便淡淡地看著,直到陳敬宗露出結實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