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是鳳凰山的山頂有個寶貝,只有這個時辰過去才能看到它最美的樣子,正好給你做生辰禮物。”
華陽還沒消氣呢,淡淡道:“不稀罕。”
陳敬宗:“我稀罕,第一次正正經經陪你過生辰,以後也不知道還有沒有這樣的機會。”
華陽沉默。
因為知道上輩子他年紀輕輕就死了,所以這輩子她最聽不得陳敬宗那麼說。
陳敬宗把她的沉默理解成了願意配合,遂放下被子,點開船艙裡面的燈。
華陽垂眸,如瀑長髮凌亂地披散著,雪白的脖頸映著一張紅紅的臉,像朵被風欺凌的牡丹,狼狽也難掩麗質。
陳敬宗抱起她,將人抵在船艙的門板上,一邊親她的脖子一邊道:“要不不去了,我也更有雅興貪色。”
華陽咬唇,捶他兩下肩膀,剛剛被他調侃的氣便徹底過去了。
陳敬宗動作快,先洗漱完畢,去外面撐船。
船艙裡的梳妝檯非常簡陋,除了一方銅鏡,只備了一把梳子,華陽不抱期待地拉開下面的抽屜,裡面竟然有個小匣子,匣子裡是一根純銀打造的牡丹花簪。
華陽非常肯定,這是她收到過的最寒酸的首飾。
如果陳敬宗把花在煙花上的銀子剩下來,或許能買支金簪。
不過,她現在是小家碧玉的打扮,戴銀簪也還算相稱。
她慢條斯理地梳頭,平時都是丫鬟們伺候她,華陽算是笨手笨腳了,等陳敬宗將船划到岸邊,華陽才勉勉強強梳得滿意。
外面傳來陳敬宗與富貴的說話聲,過了會兒,陳敬宗提了一個食盒進來,裡面是兩份魚片粥,兩份包子。
陳敬宗擺好碗筷,華陽坐過來時,他往她頭上看了好幾眼。
“什麼時辰了?”華陽感覺自己已經起來很久了,怎麼外面還黑漆漆的。
陳敬宗道:“寅中吧,老頭子平時進宮早朝,都是這個點起。”
華陽:……
原來公爹與需要早朝的文武大臣們天天都這麼辛苦。
陳敬宗:“快點吃,耽誤時辰就看不到了。”
華陽終於被他勾起了好奇,鳳凰山上的寶貝,難不成還有鳳凰?
只是起的太早了,華陽完全沒有食慾,在陳敬宗的幾番催促下才勉勉強強吃了一個包子,喝了幾口粥。
吃完,陳敬宗一手牽著她,一手提燈,踏著連線船頭與岸邊的長木板上了岸。
從這裡到山腳還要趕一會兒馬車,華陽上車後,陳敬宗走遠幾步,低聲吩咐富貴:“船上的東西,除了收拾碗筷與食盒,其他的都不要動,我回來後會檢查,其他東西有丁點跟我離開時看見的不一樣,我便踢你去湖裡撈魚。”
富貴連連點頭,心裡暗暗嘀咕,他困得要死,只想在船尾打地鋪好好補覺,駙馬爺乾脆連食盒也別叫他收拾多好!
交待完畢,陳敬宗趕車出發了。
華陽才在車裡打了一個小盹兒,就被陳敬宗扶了下來,迎面是一座高高的山,在黑暗的天色中彷彿一座雄壯的巨獸。
陳敬宗提著燈籠:“先跟我一起爬,爬不動了我揹你。”
華陽看看山路,道:“我現在就爬不動了。”
陳敬宗:……
他轉過去,屈膝,彎腰。
華陽笑著趴到他背上,主動接過燈籠。
陳敬宗不再說話,沿著山路往上行去。
華陽很喜歡被陳敬宗揹著,上輩子她對陳敬宗僅有的幾次好感,其中一次就源自他揹著她在暴風雨中避洪的時候。
揹著她也能健步如飛的陳敬宗,讓她覺得特別安心,彷彿他體內蘊藏著無窮無盡的力氣,彷彿他會永遠都不知疲倦。
但鳳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