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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晉屏住呼吸從乳母懷裡接過兒子,自然而然去了床邊,吩咐小丫鬟端水過來,他親自幫兒子洗臉。
瑧哥兒乖乖坐在爹爹腿上,爹爹抓帕子過來,他緊緊閉上眼睛,仰著頭表示自己不喜歡這樣洗臉,爹爹挪開手,他又睜開眼睛,望著坐在鏡子前的孃親。小臉白嫩嫩,鳳眼烏溜溜,觀音娘娘身邊的童子也不可能比他更好看了。
傅容梳完頭,笑著走了過去,坐在徐晉身邊,手指挖了香膏,一邊往兒子臉上點一邊柔聲哄道:“今天瑧哥兒抓周,一會兒家裡要來很多客人,孃親給瑧哥兒抹香香,那樣他們就都喜歡瑧哥兒了。”
瑧哥兒仰頭望著孃親,咧著小嘴笑:“香!”
聲音清脆動聽。
傅容一手扶著小傢伙腦袋,一手幫他將香膏塗勻,塗完了湊過去響亮地親了一口。瑧哥兒熟練地抱住孃親臉蛋,等孃親親完他,他也笑嘻嘻在孃親臉上親了一口,“娘,香!”
徐晉看了眼饞,舉起兒子讓他面對自己,“瑧哥兒也親爹一口。”
瑧哥兒便乖乖也親了爹爹一下。
一家三口去外間用飯。
瑧哥兒白日裡基本斷奶了,坐在徐晉懷裡想要抓勺子自己舀粥吃。徐晉假裝瞪眼睛,瑧哥兒就老老實實等爹爹喂,吃了兩口仰起腦袋,見爹爹笑了,他就又想去抓勺子。傅容在對面看著這爺倆,想象徐晉小時候差不多也是這樣,忍俊不禁。
飯後距離客人過來還早,徐晉抱著兒子問傅容:“咱們先去花園逛逛?”
“好啊。”傅容將瑧哥兒的小帽子拿了過來,幫他戴上,瞅瞅外面已經明媚的陽光,又給瑧哥兒穿了一件用金線繡了雲紋的紅襖子。屋裡暖和,瑧哥兒原本穿的不算多,放在榻上他還能自己走幾步,現在陡然胖了起來,笨笨地就站不穩了。
給瑧哥兒穿鞋時,傅容問徐晉:“要不要放車裡推著?”
徐晉笑著問兒子:“瑧哥兒想坐車還是讓爹爹抱?”
瑧哥兒瞅瞅他,伸手抱住正在給他穿鞋的孃親,“抱!”
傅容頂頂他額頭:“孃親可抱不動你。”這麼說著,還是將小傢伙抱了起來,遞給徐晉一個眼神,一家三口往外面去了。
也就剛走出芙蕖院吧,傅容就沒力氣了,軟聲跟兒子商量:“孃親沒力氣了,讓爹爹抱好不好?你看孃親鼻尖都冒汗啦。”
瑧哥兒盯著孃親鼻子瞧了瞧,扭頭朝爹爹伸手。
徐晉認命了,兒子最喜歡他娘,第二才是他,有傅容在,他也只有充當苦力的份。
早春時節,只有梅樹迎春開得好,徐晉抱著瑧哥兒走到梅樹下,指著梅花問兒子:“瑧哥兒說,花好看還是孃親好看?”
瑧哥兒脆脆喊娘。
徐晉笑著摘了一朵梅花,朝傅容走去。
傅容嗔他一眼,人卻沒躲,俏生生站在那兒,看著男人抬手幫她插花,瑧哥兒好奇盯著他爹爹的手。
徐晉滿意地端詳兩眼,又摘了一朵交給兒子,讓他幫孃親戴。
瑧哥兒拿著花,瞅瞅孃親已經戴了一朵花的左耳朵,聰明地朝孃親右邊使勁兒。徐晉驚訝地誇兒子聰明,傅容不願意了,兩邊各戴一朵得多傻啊,便指著徐晉那朵梅花上面,提點兒子:“瑧哥兒戴這兒,這兒好看。”
徐晉故意跟她唱反調:“瑧哥兒不聽你孃的,戴這邊,這邊還沒有呢。”
瑧哥兒小腦袋轉了轉,最後聽了孃親的話。
傅容獎勵地親親兒子,趁徐晉抬腳往前走,她飛快摘了一朵,追上去交給兒子:“瑧哥兒給爹爹也戴一朵,爹爹戴花可好看了。”
瑧哥兒可孝順了,立即伸胳膊要給徐晉戴。
徐晉狠狠瞪了一眼旁邊幸災樂禍的妻子,搶過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