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克斯,你怎麼出來了?他們吵到你了嗎?”
“不,沒有,我只想知道什麼時候能結束這一切。”菲利克斯說:“我的心臟跳得很慢,它或許很快就會停下。”
“不,不會的,我們正在為你準備一場手術,一切都會很順利的。”
而這個男孩只透過小小的窗戶看向窗外灰色的天,乾枯的樹枝上落滿了烏鴉,穿著制服的人從街巷穿梭而過,它們就都飛起來,成了幾滴濺在天空上的黑血。
血……太多的血。
尼克衝進教堂裡的時候只看到了這一幕,他沒有在這裡見到任何活人,但是有很多的血液,更奇怪的是,搏鬥的痕跡也不多,就好像專門有人弄了一大桶的血潑在了這裡。
“上帝啊……”迪諾一邊往裡面走一邊看,教堂一排又一排的椅子上全是血,隱約能夠看到噴濺的痕跡。
“這裡有一個被割斷了脖子的。”迪諾指著其中一處血液的來源說:“從右往左滑開,幾乎把頭割了下來,就這麼倒在地上,在失血過多之前被血液嗆死。”
“那邊還有一個。”尼克說:“似乎是從脖頸到肋骨都被割開了,而且只是一下。”
,!
“沒有槍擊的痕跡。”其中一個人說:“沒有任何一處血液的噴濺是由槍擊造成的。”
“我知道。”尼克說:“現在他們子彈不多,非必要不會開槍,找找有沒有刺刀的痕跡。”
“這些難道不都是刺刀做的嗎?”喬納森有些疑惑的問道:“除此之外,他們還有什麼別的冷兵器嗎?”
尼克把眼球轉過去看他說:“你認為是蓋世太保動的手?”
“當然,你不也這麼認為嗎?”喬納森說完之後突然意識到了不對,他說:“如果是一群人抓捕一個人,那受害者怎麼會流這麼多血?”
“更重要的是他怎麼會先在這邊被割開脖子,又在那邊被切開半個身子?”尼克問道:“可別告訴我你覺得這麼多血只死了一個人。”
“那或許是他們同歸於盡了?”迪諾這話剛說出口就知道不對,然後接著說:“那屍體呢?他們可不會偷偷摸摸的把受害者的屍體弄丟,恨不得把他的慘狀放在這裡,讓所有人都看見。”
“或許是他們覺得自己的隊伍有所損失很丟人?”喬納森說:“或是那個名叫席勒的醫生有什麼特別之處,需要他們為他遮掩?”
而尼克此時已經在腦中還原了這裡發生的事,他舔了舔乾澀的嘴唇,感覺到汗液從腦後的頭髮上滴落下來,像是透過森林的洪水,把他腦中某些理智的部分一起沖走了。
“這可不是同歸於盡……”尼克低聲說,他又往前走了幾步,踩在血液噴濺的空隙處,這非常困難,因為這教堂本來就不大,大量的血液已經滲進了地板縫中。
他再往前走,就快來到佈道臺的側面了,面前就是那尊耶穌像,尼克剛要走過去,就聽見了細微的嘎吱一聲。
“躲開!快躲開!”
迪諾的大吼晚了一些,尼克以最快的速度向側邊撲去,但重重倒下來的耶穌像還是砸到了他的腳,尼克發出了一聲慘叫。
石膏做的耶穌像砸得稀碎,尼克得以收回他的腳,腳踝處還是被砸出了一個大口子,肉眼可見的腫起來了,但劇烈的疼痛都沒能拉回他的意識。
因為捆附耶穌的十字架背後,從上至下綁了三具屍體,第一個人的脖子幾乎被割斷,第二個人的半個腦袋消失了,第三個人被剖開了半邊身子,他們倒下來的時候面部朝下,看上去像是拜服在廢墟當中祈禱的信徒。
尼克嚥了咽口水。
他努力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忍住劇痛一瘸一拐的走到了那三個人旁邊,伸出手開啟了第一個人的嘴。
裡面有一個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