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斯離開了,或許是看在他手上的槍的份上,那個壯漢也沒有糾纏。
開著那輛已經快要散架的卡車,咬著毫無滋味的麵包,布魯斯卻覺得一身輕鬆,沒錢也比欠債好,起碼現在沒錢的後果,只是餓肚子,要是真的欠了黑幫的高利貸,那恐怕真的就麻煩了。
他深刻的意識到,他已不再是那個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的蝙蝠俠,他現在的狀態非常糟糕,他這輩子都沒這麼狼狽過。
連續許多天吃不飽飯,已經消耗了大量的能量,他的體重最少輕了十幾斤,感冒倒是好了不少,可是嗓子一直在疼,似乎轉成了支氣管炎,腸胃依舊不適應這裡的飲食,動不動還是會拉肚子。
在這種情況下,布魯斯沒辦法和那些強壯的黑幫成員動武,因為他接受不了他打不過那些黑幫成員的後果。
他是蝙蝠俠的時候,如果他沒打過黑幫成員,就像他剛剛做蝙蝠俠的時候那樣,眼睛裡被撒了石灰,從籠頂掉下來,跌進了垃圾桶裡,那後果就是,他有些狼狽地回到韋恩莊園,把昂貴的制服清潔一遍,把傷口包紮好,檢查一下眼睛,滴點眼藥水,然後上樓休息。
可要是現在,他被黑幫的成員揍一頓,從樓頂掉下來,先不說可能存在的骨折或者臟器破裂的風險,光是扭到手和腳的結果,他都沒法接受,因為那樣就沒法開車了。
不開車,就沒法掙錢,不掙錢,就沒錢吃飯,不吃飯,就會更虛弱,更虛弱,就意味著更好欺負,更好欺負,就意味著更容易受傷,而更容易受傷,就意味著只能掙更少的錢……
布魯斯現在有些明白了,那個領班為什麼說,進入了罐頭區的人都出不來了。
因為,一旦邁入這條貧窮的河,就沒法逆流向上,一切只能朝著無可挽回的深淵滑落,直到某個節點,從瀑布墜下去,摔得粉身碎骨。
幸運的是,接下來幾天,布魯斯的運氣還不錯,他過了幾天平穩的生活,攢了幾十美元,也在卡車司機的群體當中交到了一些朋友。
他逐漸摸清了這裡的規律,終於吃上了這口飯,而這個時候,一個卡車團體當中的老師傅找上了布魯斯,說這個週末想請他去玩玩。
之前,布魯斯也跟著其他的卡車司機一起活動過,但是他們的活動,大部分都是找一家好吃的燒烤店吃燒烤,或者接團體單子,掙了錢大家一起分。
布魯斯現在只想埋頭搞錢,對玩沒興趣,但是那個老卡車司機是另一個小團體的頭,那個團體有運送城外生鮮的路子,運送生鮮可是個掙錢的活,比運送普通的貨品要掙錢很多,布魯斯想了想,就決定跟他去,看看能不能認識城外農莊的人。
老師傅帶著布魯斯來到了一家夜總會,布魯斯已沒有那個條件用薑汁代替啤酒,所以他倒是喝了一些,不過好在,他的酒量本來就比常人好,所以並沒有感覺醉。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正戲終於要上場了,幾個姑娘靠到了他們身上,布魯斯聞著她們身上濃烈的年假的香水味,只感覺到想吐。
其他人玩的都很開心,可是消費降級如同跳崖的布魯斯,連逢場作戲的表情都維持不住。
這些姑娘們,不說和那些豔光四射的交際花們比,就連布魯斯平常出入的餐館裡面最普通的服務員,都比她們要有氣質的多。
布魯斯開始裝醉,跑去廁所大吐特吐,那些姑娘們也不喜歡和他這種年輕的小子混在一起,她們知道他沒錢,那些老的卡車司機,雖然手腳不乾淨,但出手還算大方。
和布魯斯一樣第一次來的其他年輕人都在獻殷勤,他們很享受這樣被追捧的感覺,甚至願意為了這些姑娘們花錢開酒。
布魯斯裝作腸胃炎,上吐下瀉離了場,過了一會,他就看見,這些人來到了後面的小巷裡,一人領走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