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斯再次見到傑森,是在華盛頓特區的酒店頂層在陽臺上。
他沒穿那套阿卡姆騎士的戰甲,甚至沒戴任何面罩和頭套,就那麼穿了一身夾克,開啟了蝙蝠俠所在的酒店套房的陽臺門,和一陣寒氣一起湧了進來。
而這個時候,布魯斯剛脫掉了自己的西裝外套,解開了自己的襯衫釦子,準備換成睡衣,他需要充分的休息,明天才是一場硬仗。
傑森站在窗前看著他,然後垂下眼把一摞資料扔到了旁邊的沙發上。
布魯斯有一種極為迫切的想要走過去的衝動,但他剋制住了,站在衣架旁看著傑森。
傑森低下頭說:“我說了我沒病。”
但布魯斯卻沒有開口問諸如“治療沒效果嗎”之類的話,因為哪怕他沒有運用蝙蝠俠的能力仔細去看,也能看得出傑森好多了。
青年把自己的夾克外套放在了旁邊的沙發靠背上,然後把自己扔進了柔軟的沙發裡,胳膊搭在沙發背上,把頭轉回去看著布魯斯說:“你付給了那個叫席勒的多少錢?”
“至少物超所值。”布魯斯評價道。
傑森清楚了他迴避的意味,只是緊緊地盯著他,布魯斯解開袖釦的動作一頓,他朝著旁邊的盥洗室走去並說:“我需要休息,助理會在隔壁給你安排一間房間。”
不那麼客氣的送客,傑森卻十分罕見地沒有暴躁的開口質疑,他沉默地坐在沙發上盯著布魯斯的行動,直到他轉身背影消失在盥洗室門口的屏風後面。
布魯斯走到了洗臉檯前,完成了他解開袖釦的工作,他在袖子裡看到自己胳膊上纏著的繃帶邊緣有一絲血跡。
布魯斯從底下的抽屜裡拿出醫療包,剛拉開拉鍊就看到一道黑影覆蓋了他身前的地面,一轉頭,傑森站在門口望著他。
真不是個好訊息,布魯斯想道,他還是更喜歡以前那個暴躁的大鬧鐘,席勒為什麼連走路沒聲這件事都教他了?
傑森面色冰冷的盯著布魯斯的手臂,事實上是布魯斯的兩條手臂,左臂有傷,但是看起來已經快癒合了,但右臂的那條傷口是新鮮的。
而且從傑森剛剛學到的外科知識來看,那並不是意外造成的,也不是別人切開的,下刀的方向和力度說明,那是布魯斯自己劃的。
“下次我會記得常備針筒的。”布魯斯的思維依舊跳躍,他把頭轉了回來,開啟水龍頭洗手。
傑森走上前,想伸手去扯布魯斯的手臂,布魯斯向後一退躲開了並說:“不,傑森,這沒什麼好看的,我要換藥。”
“你給了他你的血。”傑森依舊用冰冷的目光盯著布魯斯並說:“他在研究小丑病毒,所以他需要分析你血液中的成分。”
“我不知道你具備這樣程度的醫學知識。”依舊是廢話,布魯斯看起來像是想就這樣糊弄過去。
“你根本不是沒準備針筒。”傑森的語氣當中暗含著憤怒,他說:“你是故意的,你想讓自己用這種方式受傷流血,蝙蝠俠,為什麼?”
布魯斯的喉結動了動。
他唇部的肌肉以一種很難描述的方式活動了一下,之所以說是很難描述,是因為正常人嘴部的肌肉在經歷了這樣的活動之後,必然會有一句話從他的嘴裡吐出來,但布魯斯沒有。
他以極長的時間做完了所有開口說話的前搖動作,但最終什麼也沒說。
傑森依依不饒,那麼布魯斯就只剩下了一個方法,那就是拿出蝙蝠俠的威懾力。
“這與你無關,傑森,離開這裡。”他這麼說著,面部肌肉在瞬息之間變動,不再是那個略顯圓滑的商人,而是能帶給所有人恐懼的黑暗騎士。
就在這一刻,蝙蝠俠忽然發現,傑森免疫了他的威懾力。
“說真的,蝙蝠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