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因為小公子受了傷, 我實在是愧疚。」
「別說這些, 沒想到嚴大夫你還認識我爹啊。我這隨便抓個小偷還能有這種奇遇?」
「見過幾次,蔣秀才很有天賦,我們交換過幾個方子。」
「還有這種事啊?我以為我爹只會治風寒呢!我幼時喝的苦藥都能用來泡澡了,哈哈哈哈。」
「此話就不對了, 蔣公子你不知道單單是這治風寒,就能寫不下十冊醫書了。」嚴善秋沒等蔣秀才說話就趕緊說道, 多少幼兒就因為風寒二字喪了命,這位蔣公子多少有些不知福了。
蔣秀才臉上的笑幾乎要掛不住:「犬子說話直率, 我本就沒什麼醫術, 實在是巧合得了些方子。」
陳二牛:「……」師兄, 這有什麼好笑的。
「嚴大夫, 既然是久別重逢,就別站在這兒,請幾位進來說話吧。」趙梓桉府上的小廝已經過來同他說了府裡來人了, 他立馬迎了出來,他一眼就看到了嚴善秋。
趙梓桉的眉頭微微皺起,怎麼是嚴善秋?他怎麼還在林州?
小廝只是說這府上來了人,只是沒想到是這位嚴大夫。
當年姑娘曾說過,這林州府還有嚴善秋在呢,總不會讓那盧淵立馬死,而且她有辦法讓這人不被牽連,這個因果以後她會有其他彌補。
當年他還在心中想過姑娘連這些事都料到了,只是到底沒脫了將軍一家的性子,什麼事都要掰扯乾淨,連被無辜牽累的人都記在心裡,活著到底該是如何心累,不過若將軍和姑娘不是這種性子,他們一家怎麼會為其所用呢。
許多事還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位小神醫趙梓桉自然是認識的。
「趙小公子?」嚴善秋先開口道。
嚴善秋在林州多年也見過趙家二房的小公子一面。
他本身就極會記人,哪怕幾年後此人身高和身形有些變化,見過一面的人就能記住。
「嚴神醫?真是巧了。」趙梓桉按下心中的複雜心緒。
「本來見到陳郎君我就覺得極巧,沒想到趙公子也在。」
「咱們還是進去,給師兄先處理下傷口吧。」陳二牛乾咳了兩聲,師兄腿上的傷口雖然被簡單處理過,但還是要仔細包紮一下比較好。他真想要問師兄你怎麼也不想著點自己啊。
「哦,沒什麼事了,嚴大夫給我清理過口子上了藥。」
蔣文菡見到了一場故人重逢,他正看得起勁呢,被陳二牛提醒才想起自己的腿傷。
「不成,你這口子要在仔細清理。在外頭我怕外邪太多未來得及仔細看。」
「陳郎君說得對,來先進正堂咱們再談也不遲。」趙梓桉請他們進屋。
蔣文菡被陳二牛和嚴善秋扶進了屋裡。
下人將他們先帶進耳房,準備了熱水等物。
嚴善秋先將蔣文菡傷口上的粗紗布揭下來。
陳二牛這才看清了師兄身上的傷口,這傷口倒不算深但面積很大,像是師兄的腿在地面上磨了一段路,這口子裡還有些沒來得及處理的小石頭。
怪不得要再好好處理。
「我跑的太急了,在地上蹭的,那個小偷根本不能把我怎麼樣。」蔣文菡發現自家師弟直勾勾地看著他的傷口。
他雖然疼得齜牙咧嘴但還忍不住說。
陳二牛哭笑不得都這個時候師兄還要逞強,他幫著嚴大夫換水拿東西,師父沒有跟進來,也不知道是剛才被自家師兄氣的,還是不忍心看自己兒子受苦,陳二牛覺得是後者。
嚴善秋看他動作靈巧,滿是感懷地瞧了眼陳二牛。
「陳郎君多年沒見,你真是大不相同了,瞧著你也像是略懂些醫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