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籌謀, 陳二牛和太子打通了幾乎是所有的關卡。
如今正是收網的地方。
朝廷上還有臣子想要效仿當年盧氏,辭去官職。
「哼,他們這是以為以前的盧氏勢力太小了, 他們要連和,那我們便拆。」這種單單靠著利益的結合最容易拆散,嫡支嫡脈有骨氣, 那些被壓了百年的庶支呢?
陳二牛一路遊學加上太子五年來的探查, 將他們這些士族內部的情況摸得一清二楚。
現在正是能用到的時候。
拉起一個打另一個, 拉攏與打壓並行。
在陳二牛身側的戶部尚書忍不住用也露出了微笑, 只有戶部右侍郎忍不住偷偷用袖子擦額角的汗。
那日這位新科狀元提劍入戶部。
所有的陳年帳目不到兩日就全部看完,他看完也就罷了, 這人竟然過目不忘, 還能看出其中漏洞。
這怎麼讓人能不驚嘆。
新科狀元給了他們兩條路, 一是跟著他,二是入刑部大獄。
不堪受辱的某些士族出身的人想要走都不行。
更別說戶部現在的尚書就是樂其凱,陳二牛是他侄女婿,兩人根本就是一條心的!
本來還不想要聽他安排的戶部官員都識相了。
戶部官吏日夜不歇地批閱卷宗, 同吏部與刑部稽查貪吏,下發新令……
整整一年陳二牛都沒有回侯府。
不是在皇宮, 就是在六部。
等春風又拂人面時,鹽政才漸漸走上正軌。
陳二牛剛稍稍鬆了一口氣, 太子就派人來召見他。
太子時不時就要召見他, 陳二牛一開始並不吃驚。
可等他到了東宮時才察覺到不對。
東宮中的宮女太監護衛本就謹小慎微, 但因為太子和太子妃都很寬和, 到底氣氛還算恬靜輕鬆。
現在卻是有種風聲鶴唳之感。
他被王公公進了內室,裡面只有太子和他的心腹謀臣寧遠,王公公將他送到之後便出了門守在了內室外。
「太子殿下。」陳二牛剛要行禮就被太子攔了下來。
「不必多禮。」
太子神情嚴肅, 他指了指旁邊的位置說:「你先坐下。」
陳二牛微微皺眉,這鹽政改革已經上了正軌,白花花的白銀不斷往國庫中流。
南方士族收到了重擊,北方幾個實力集團,內亂紛紛,換了幾次族長。
分明是一切順理。
太子這是?
「匈奴和羌族大軍南下了。」
「北邊有戰事,太子,那現在如何了?」陳二牛疲累到額頭青筋直跳,聽到這個訊息本來鹽政施行順理的喜悅被沖得一乾二淨,這些天上門刺殺的人不計其數,太子的暗衛不是吃素的,許多次陳二牛沒有動手就解決了,可總有幾個漏網之魚,陳二牛親手解決了。
殺過人後陳二牛如同一把開了刃的寶劍,現在他身上就忍不住散發出了一股殺意。
太子壓了壓手讓他冷靜些,他說道:「樂意童重傷,連丟兩城,這是昨日來的軍報,父皇還未來得及召集眾臣商議,只是找了些心腹商討戰事,今日就又傳信來,樂意童身受重傷但兩城奪回來了,已經開始反擊。」
「什麼?!」陳二牛的聲音沒有控制好幾乎是喊了出來。
等話說出口,他才微微垂頭說道:「太子,臣失禮了。」
「無妨,意童到底與你有婚約。你心中著急,孤心裡明白,皇后娘娘聽到這個訊息犯了心疾。」太子這兩日也是晝夜勞累,臉上是深深的倦意。
太子屬官寧遠說道:「殿下你可要保重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