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將苗都種上,等你下回來你就和我一塊去府城。算是見見世面,再就是回了縣城後我得安排你見些人,等準備考縣試的時候結保也簡單些。雖說我能買人同你結保,但是總歸是認識或聽說過的人才好。」蔣秀才完全沒了剛才的頹然,「時間要一個月,你記得同家中父母說好了。」
「是。」陳二牛見師父心情好點了問道,「可是我才八歲就要去考縣試嗎?」陳二牛倒不是覺得題目太難自己考不過,畢竟縣試需要掌握的內容大多是背誦默寫,對陳二牛來說比較輕鬆,只是沒想到師父想的那麼多,他還以為師父會晚幾年再提。
「你還知道你已經八歲了?你可是得到聖人匾額的人,你少年天才才是應該的。」
「那匾額是給咱們師徒兩個的,那先生是天才也是應該的。」陳二牛順著他的話說了一句。
【我不得不說,宿主你拍馬屁的技術越來越好。】
「讀書人的拍馬屁怎麼能是拍馬屁。」陳二牛抽空回了小河一句。
「行了,咱們吃些東西,我聽著你師兄早就等著了,也不知道那小子怎麼回事倒是挺喜歡你這個小師弟的。」蔣秀才被拍了馬屁也沒顯得多高興,只是嘴角微微翹起。
本來蔣秀才也沒想要讓陳二牛早早出頭的,因為一開始考的內容少還大多有固定的答案可以從四書五經中得到,少年童生乃至少年秀才都不少。
但是一旦到了鄉試考試的範圍就大大不同了。
考了一輩子的老童生老秀才那麼多,許多也是少年成名,蔣秀才不想要陳二牛出這種風頭,也怕二牛輕視了科考導致以後不上心,平白挫了銳氣。
只是看到陳二牛就是得了聖人的稱讚也和平日沒有差別,陳家人也沒有過於張揚,蔣秀才就知道自己想多了。
那就不用壓著二牛了。
所以他這次去府城就想要帶著陳二牛一起去。
吃晌食的時候蔣秀才就把自己的打算告訴了蔣文菡,還叮囑他在自己和二牛出去的時候要照看好莊子,還要好好跟六子學習,到時候他回來會先去莊子上看他。
蔣文菡絲毫沒有從去莊子上看他幾個字裡得到寬慰。
甚至他還仰著笑臉說:「我不用,爹等你從府城回來多累啊,爹你不累二牛也累啊,不用特意來看我!真不用!」
陳二牛差點把嘴裡的飯噴出來,什麼就你不累二牛也累啊,不過蔣家吃飯的規矩和他們家差不多,平日裡沒客人的時候沒有那麼多講究可以說話,但是必須得把嘴裡的飯菜嚥下去。他只能喝了兩口手邊的茶水將嘴裡的飯菜嚥下去。
他現在是越來越覺得自家師兄就是個二貨。
還是被寵的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那種。
自己第一回 見他的時候完全是被師兄溫文爾雅的外表給迷惑了。
果然聽到這話蔣秀才冷笑一聲:「二牛去書房將記錄拿出來,讓阿予看看這每日要記錄什麼,到時候讓他每一塊地都按照咱們的方法記錄。」
「這?」陳二牛在心裡默默地為師兄流了一把同情淚。
「什麼東西啊?」蔣文菡還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快去。」蔣秀才瞪了陳二牛一眼,陳二牛麻利地去書房將那一大疊草稿拿了過來。
這可是就是三十平方米一小塊地的記錄。
師兄你自己保重吧。
陳二牛面無表情地將那堆東西遞給蔣文菡。
「這麼多啊?」蔣文菡接過文稿,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順手翻了翻,基本上每張紙的開頭都記錄了當日的日期天氣和記錄的時間。
底下記錄的東西也清晰明瞭,一條一條的列出來。
甚至連字跡也飄逸瀟灑頗有風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