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越看越順眼了。
「大伯這兒是別人家的鋪子,你這樣不大好。」陳二牛壓低聲音說。
蔣秀才眉頭挑了下頗有些驕傲地說道:「這確實不是我的鋪子了,分家之後我就給他們分出去了,現在是我三兒子的鋪子,放心我能做主。」
陳二牛抬眼瞅他,想起第一次見這人,那個周掌櫃不是說他是個擺攤賣字畫的嗎?難道是子孫不孝?而且他年紀看著也不大,起碼看著比他爹小多了,怎麼就分了家?
怪不得這人在鋪子裡大聲說話也沒人說他。
「哎哎哎,你這小孩是什麼眼神,我家兩個兒子很孝順,不過呢樹大分枝是應該的,我還能動彈喜愛畫些不入流的畫。能掙一點是一點。」蔣秀才笑著說道,然後他的手一伸拿了兩支毛筆下來。
陳二牛在心裡想,你也說是三兒子了,兩個兒子都孝順就是有個不孝順的?或是沒活到現在的。總之不是什麼太好的事。
「你剛看的那毛筆是從膠東來的,不過不是萊州的做工也一般,只是佔了個膠東的名頭其實不怎麼樣還貴,一支足足要二百文,是我那小子來哄那些花架子的,對你來說不太合適,這個是縣城來的,別看這筆身其貌不揚的,你端看這筆毫四德俱全,而且因著只是縣城來的便宜的多,一支也不過七十文。」
這回蔣秀才倒是記得壓低聲音,只說給陳二牛聽了。
說完他還微微彎著腰讓陳二牛仔細去分辨毛筆的筆毫,甚至還拿了其他幾種筆對比著給他看,看完了筆他還給他說了這鋪子裡好幾種比較好的紙。
本來還有些想跑的陳二牛頓時認真聽起來,雖說小河系統裡有資料,但是親眼所見還是不同的,只是他這才注意這個蔣秀才的手上有很多傷痕,一看就是刀傷,將他本來應該白皙的手砍得坑坑窪窪。
不得不說這人雖然奇怪但是個很厲害的推銷小能手。
陳二牛將他所說的記在心裡,拿了幾樣這人說的東西去櫃上結錢,夥計看到是蔣秀才帶來的人十分痛快地只收了一半的錢,陳二牛堅持要給全,聽聽這人胡說話倒是沒什麼,真佔了好處欠下人情就難還了。
還是蔣秀才發話讓那夥計收下,那夥計才不情不願的結了帳。
「這讓郎君知道了定要說我不懂事了,老爺小友的錢都收。」小夥計嘟囔道。
「明算帳是應該的,以後這位小友再來你只管給他拿些好貨就是了。」蔣秀才說道。
陳二牛趕緊說:「不用了,我爹還在外面等著呢,我要先走了。」他以後可不敢再來這兒了。
「行了,你也不用害怕,我走總成了吧。」蔣秀才又對陳二牛說,「我知道你這人膽子大的很,不用裝這樣,我就是瞧著你順眼。」說著還彎腰拍了拍他的肩膀才背著手慢悠悠地走了。
陳二牛還真有些反應不過來,他生來極少遇到這種莫名其妙的情況,第一回 還是遇到小河。
「這位小郎君你也別害怕,我們家老爺就著性子,喜歡的人呢就對他極好,不喜歡的人呢就稀里糊塗地處著,放心我們東家和老爺脾氣好得很。」那小夥計嘻嘻笑著說。
陳二牛隻能是笑了笑拿著東西往外走,他分辨出後面有人在討論那個蔣秀才。
「看這小娃被嚇得,這無緣無故就對旁人好也是個怪人。」
「以前也沒見蔣秀才這樣,他不是個死要錢的嗎?還給胡人朝廷當過官,這也就罷了給胡人當官的人多了,他倒好被慣出一身毛病欺世盜名還被官抓住,十年不得科舉,哄一鬨那些商戶還成對我們就不行了。可惜了他幾個兒子都是出息的偏生讓這麼個爹拖累了!」
「胡說八道什麼,慎言!你也知道現下給前朝胡人朝廷的人當過官的文人多的是,你也敢編排這些!這蔣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