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王大郎堅持只要一百文一尺棉布二十五文一尺麻布,陳二牛要買的布料多也不想佔這個便宜,他又不是買一二尺,這給爹孃做衣裳最少就要七八尺布料。陳二牛算了算起碼也要十尺布料。
「這布莊虧不虧我心裡還不清楚,你才買多少。二牛你就放心好了只是這價錢你不能與旁人說。」這布料還是有賺頭的王大郎擺擺手不好跟他細說其中的事。
「好吧,不如王大伯先看看我拿來的繡活吧,剛光顧著說話竟險些把這事給忘了。」陳二牛從三丫的小藤筐裡掏出了他娘和大姐的繡活。
本來這種小事已經不用王大郎幹了,但他還是笑呵呵地拿過來看。
這不看還好一看心裡就高興起來,這繡法會的人少,沒想到李娘子這回拿來的繡活竟然是用新的繡法繡的!他翻了翻只有三塊帕子用的新繡法,其他倒是普通,更別說陳大丫繡的都是布莊的活。
「你拿這些繡活過來還愁什麼買布料的銀錢?」王大郎問,他這個大老粗看別的可能看不出個好賴,但他娘子就是幹這個的,耳濡目染對於繡活好壞還是能看出幾分的,這李娘子的繡工竟然只比莫繡娘稍微差一點點,要知道他娘子可是自小就是被當繡娘養起來的,天生就是幹這個,這李娘子可就不一樣了。
「走咱們上去說。」王大郎招了招手讓一個小夥計去沏杯茶,陳二牛就上了樓。
【宿主,時隔兩個月再上來你有什麼感覺?】小河忍不住看了個玩笑。
陳二牛:「……」
「感覺好極了?」陳二牛也有些哭笑不得。
夥計上了兩杯清茶就退了下去。
「二牛你坐,這帕子我看著不錯,這些普通的就還按以前的價,這新的一塊帕子我給三百文,以後這麼大的繡樣我就給三百文,根據大小价錢也可以探,真的不算多不過再多我卻是做不了主了,現在會著繡法的少才能買上價,我暫且也只能給這些,二牛你看如何?我知道你家中你能做主。」
陳二牛想了想覺得這個價格還是挺合適的。
「我覺得可行,但咱們還是得簽個契書。」陳二牛說。
王大郎不但不生氣反而笑了笑說:「那是自然親兄弟還明算帳。你要是不嫌棄我讓帳房寫契書。我們這兒的帳房寫字也是極好的,你可別嫌棄。」王大郎不是周掌櫃那種非要文人寫契書的,都是布莊有什麼事布莊的人能幹就不要額外花錢。
「怎麼會,我自己還只能寫兩個大字。」
「那就巧了,你王大伯我也是隻識幾個字。不過你還小以後學就是了,我看在看個帳目都眼疼。」
王大郎找了帳房來寫了契書,兩人都是直接按手印。
一人一份,這種小事是不用去衙門的,只要雙方都有契約就行。
「對了你要多少布料,帳房在我就將錢一起給你結了。」王大郎將契約交給帳房說道。
「我看著那青灰色的棉布就不錯要十尺,再要兩尺紅色的。麻布也要十尺。」他將自己要的說清楚,「我大姐的繡活的錢我是不動的,就是那些布莊派下去的繡活。」
王大郎想了想對著陳二牛說道:「這麼算來你只需要給九十七文錢就行了。那些派出去的活我看著給你六十三文。」
然後他又對著帳房說:「那兩種布料的錢記在我的帳目上,按便宜的算。」
這帳房也看出了這是上回來賣繡活的那小子,自然也就知道王掌櫃和他有些關係,也就點了點頭:「掌櫃算的沒錯。」
陳二牛下樓跟著他結清了銀錢。
王大郎下樓幫他拿了布料,夥計見王掌櫃親自過來拿布料,這手稍微一鬆劃的布料也就稍微長一些,布料也不摺疊而是捲了起來。夥計還給王大郎仔細用油紙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