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二牛先到書桌前坐下,硯臺中的墨已經半幹了。
他重新給自己研了墨,然後鋪開了一張白紙。
只是提起筆陳二牛突然不知道該寫什麼了。
筆懸在空中一時沒有落筆。
【宿主,要給樂意童回信嗎?!!】
陳二牛應了一聲,他怎麼感覺小河的聲音裡有些興奮呢?
「我看她該是極忙的,想寫封回信說聲謝,我都怕耽擱了人家的時間。可不寫,也未免太失禮了。」陳二牛重新將筆放下,看著眼前的白紙發愣。
【不是吧?反正你寫了她總會收到的啊?宿主有什麼好擔心的。看封信要多少時間啊。她要是不在意就不看唄,反正宿主你寫了。】
這不就是掃一眼的事嗎?
當然小河是拿自家宿主看書的速度做參考的。
【剛宿主想的不是以後不要瞻前顧後嗎?】
這事不簡單嗎?
按照禮節該寫就寫了,宿主想那麼多幹什麼?
陳二牛好像是被點醒了,他指了指自己。
是啊,看不看是樂意童的問題,自己在這想什麼?
他抬起頭靠在木椅背上,臉上木呆呆的像是有些累的模樣,他就保持著這個懶散的坐姿過了許久。
自己寫了信樂意童是肯定要看的,不因旁的,這甜米果子的事還沒結呢,他寫的信樂意童自然會看。
只是他寫的只是感謝信,他擔憂會耽擱她處理軍務。
陳二牛心想自己這是將樂意童看作長輩了,不然自己幹什麼連寫封信都要再三思量。
他不自覺地拿對師父的那一套來想樂意童了?
可能這人比自己年長又是少有的早慧,讓他忍不住有些欽佩!
對!就是如此!
他只是覺得此人有些地方比他還要強上不少,心中不自覺地就帶了些敬重。
自己這個年紀的幼崽本來就是爭強好勝的時候。
所以這才事事在意,連點小事都不想要擾到樂姑娘。
陳二牛感覺自己又想通了一件事!
怪不得了無事的時候總會想起這人了。
這兩年自己又為什麼一點都不想提起這人,明裡是樂家的事不好說,可自己對著師父也是能不談就不提,現在看來說不準呢,自己還是有些羨慕的,那人在武藝上不知道比自己高了多少。哪怕是現在自己學了心法,有了一些內力真想要飛簷走壁根本不成。
有了小河之後自己大體上可以說是順風順水,就算其中有些事也能順利解決。
難得有個能比過他的人,自己應當是有些羨慕的,只是平日他沒往深處想罷了,現在看來自己對樂意童除了羨慕,還是敬佩居多。
陳二牛兩個拳頭輕輕對了一下。
嗯,原來如此啊。
醍醐灌頂!!
陳二牛他感覺全身都放鬆了許多。
他用左手輕輕地錘了下自己的腦袋:「我知道了。以前都是我少年心性,現在我定要改一改,放著那麼好的一個師長不用我真是腦子進水了。」反正現在他同樂家暗地裡有聯絡,聖人心中也清楚,避嫌也避不過來。
偶爾通訊也無妨,自己正好有些不懂的問題可以問一問。
樂意童在北境所知所聞怕是比他不知強多少。
而且自己也不急著讓人回信,自然樂意童什麼時候看他的信也無妨,就沒有什麼耽擱不耽擱的事了!
正好自己在心法上有些不通的地方,現在不順便問一問他就是傻子。
陳二牛拿起毛筆就要下筆。
【不是?宿主你知道什麼了?你剛發呆了二十多分鐘,然後就知道了?】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