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二牛非常順暢地跪了下來。
本朝拜師禮是陛下簡化過的,前朝十分注重各種禮節, 一行一動都要按照《華禮律》來辦十分費事,今朝將那些沒有用的立法廢了個七七八八, 拜正真的師父也不過是需要跪拜一下就行。
對普通的夫子只需要進茶便可。
很多文人一開始都不情願, 覺得這樣太過輕浮, 反正拜師成婚等禮節皇帝又不會看著你什麼幹了什麼沒幹, 所以一時風氣也未改,只是十幾年下來朝臣都換了一波了禮節風氣才改了一些。
這還是陳二牛從王童生那裡知道的,王童生對皇上是十分忠心的, 是那種恨不得拋頭顱灑熱血的忠心。
在陳二牛看來蔣秀才內心裡也很欣賞現在的陛下。
要知道書鋪裡可是有幾本良君猛將相宜的話本。
雖說不多但是蔣秀才應該是常常去書鋪,他這個只是掃過一眼的都能看到蔣秀才怎麼可能看不到?
所以他也只是鄭重地叩拜了一次就挺直了脊樑。
蔣秀才十分欣喜地將陳二牛扶了起來:「好!很好!」
不知道為什麼陳二牛一舉一動都很符合他的心意,他拉著陳二牛坐到自己跟前,他又對著陳大山說:「陳老兄你也坐吧。」
陳大山見蔣秀才這麼簡單就收下自家兒子了高興地坐下了,他剛想開口問問這一年的束脩要多少,他還沒開口的話就被陳二牛打斷了。
「師父還是先看看我為你親手準備的拜師禮吧。如果師父不喜歡以後弟子得了更好的東西再給你補上。」陳二牛雖然對自己還挺有信心的,但是他還真不確定師父喜不喜歡。
蔣秀才聽了他這話就將木盒開啟了,他一邊開啟一邊說:「怎麼會,既然是你親手做的,我自然是喜歡。」他現在並不缺銀錢所以親手做的東西更顯得珍貴。
只是一開啟看到裡面是一塊帕子蔣秀才還有些奇怪。
親手做的?總不會是親手織布吧?
蔣秀才十分好奇地將那帕子拿出來,因為布是捲起來的他只能看到一些黑色的繡樣,他將布開啟眼睛也跟著微微睜大。
「二牛!這是你繡的?!」本來已經坐著的蔣秀才猛地站了起來,然後又慢慢地坐了下來,雖然蔣秀才是在問他,但是眼睛卻緊緊盯著手中的帕子。
「是的,用的就是那種雙面繡,反面和正面是不一樣的。」陳二牛很是平靜地說道。
蔣秀才將繡著《木瓜》的一面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才依依不捨地翻過來看向另一面。
「還真是不一樣,百聞不如一見啊,還有這筆體?」蔣秀才聽到是陳二牛親手做的東西,他只當是什麼編織品,那算是最容易上手的東西了,他最難的時候也是搓過麻繩劈過柴火什麼都幹過的。只是沒想到陳二牛能給他這麼一副精美的繡品,繡品倒是其次最重要的倒是上面的字跡,瀟灑俊逸他竟是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行雲流水的草書。
「妙!」蔣秀才看夠了想起身邊還有陳二牛和陳大山,他想到自己竟然把他們晾在一邊了,他乾咳了兩聲將帕子小心地重新捲起來,剛想放進木盒裡,他就看著那木盒不順眼了。
這木盒也太簡陋了些。
不過到底是自家徒弟送的,他只好將手中的帕子放進了木盒裡。
心想等二牛回去了他得趕緊換個好些的盒子。
「二牛啊你真是有心了,這字是你寫好繡上的。你這繡法也不差啊,我竟是第一回 見到繡法這麼好的男子。」蔣秀才可是知道除非心中完全有數的繡娘才會不用圖樣子直接刺繡,陳二牛肯定是辦不到的。
「是!我在縣城的時候偶爾見過一本字帖,當時我並沒有識字只是覺得好看翻了幾頁,不過太貴了我沒買,一個看起來很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