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顏色,竟是絲毫不比百花爭豔的春夏時節遜色。
涼亭裡,太史安康和王守哲對席而飲,錢氏家主錢學翰則在一旁作陪。
相比於上一次,此番太史安康和錢學翰的神態,卻是輕鬆自若,紅光滿面,顯然心情十分良好。
“守哲這一招釜底抽薪,可謂是即狠又辣,打在了左丘氏的軟肋上。”太史安康邊喝茶邊說道,“怕是要不了多久,他們就得找上門來了。”
“不過就是些小伎倆而已。”王守哲神色淡然,倒並不覺得自己有多了不起,“正所謂打鐵還需自身硬。世家的發展,還是要建立在自我提升的基礎上,這些小伎倆,不過是輔助。”
他心裡清楚,這個世界,終究是以實力為尊。
這一次,王氏之所以能以糧種撬動左丘氏根基,一方面,是他提前佈局,王氏的糧種又的確比左丘氏的更出色,打了左丘氏一個措手不及。
另一方面,也是因為他將錢氏和太史安康綁上了戰船,再加上王氏還有一位大天驕在學宮,左丘氏投鼠忌器,不好直接動用武力,只能以商業手段競爭。
否則,任憑他智計百出,左丘氏只需要派兩個紫府境強者過來,偷偷將他幹掉,王氏就完蛋了。
當然,這也是因為左丘氏還沒被徹底逼急。真到了狗急跳牆的時候,左丘氏還會不會顧忌這些就不好說了。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後面更精彩!
“說得好,守哲真不愧是長春上人的高足。”太史安康哈哈大笑,“不過,即便是小伎倆,能玩到如此程度,也足以讓人驚歎了。”
錢學翰給兩人又沏了杯茶,聞言也忍不住感慨萬千:“不管怎麼樣,這次也是多虧了守哲家主,咱們才能扳回一城。守哲家主這料敵先機,運籌帷幄的本事,著實是讓人歎為觀止。”
王守哲笑著搖了搖頭,沒再說什麼。
其實,哪有什麼運籌帷幄,料敵先機?不過就是謹慎,謹慎,再謹慎罷了。
王氏發展到如今殊為不易,族內那麼多族人,有好多都是在他眼皮子底下一點點從牙牙學語,長到能獨當一面的。
他肩膀上擔著的,是無數族人的期待,是他們的未來。
他輸不起,也不敢輸。
“對了~曹氏那邊,聽說調查使已經回京了?”王守哲喝了口茶,忽然想起了一件事,看向太史安康。
“嗯。”太史安康點了點頭,“曹氏推了幾個天人境長老出來,將罪責全推到了他們頭上,藉此把自己摘了出來。調查使已經帶著那幾個天人境長老回京了,等判決下來,怕是要發配去域外戰場了。”
由於沒有直接證據,曹氏勾結海寇一事無法證明與嫡脈有關。曹氏又果斷棄卒保車,調查使便也只能接受這個結果。
這也算是世家的常規操作了。
不過,如此一來,曹氏也算是傷筋動骨了。畢竟,曹氏的天人境強者總共也不過十幾個,這一下就去了四分之一,實力被大大削弱。
太史安康說完這些,又補了一句:“另外,曹邦彥也被曹氏贖回去了。”
“?”
王守哲抬頭看了他一眼。
“本來我也沒打算放,但他們出了六百萬贖金,用來補貼隴左郡這些年因為海寇產生的損失。給的實在太多了~”太史安康露出了一個大家都懂的笑容。
大乾國乃是皇室和世家共治天下,自有一套自己的行事規則。
其中有一條預設的潛規則便是,但凡世家嫡脈犯了事,只要不是叛國謀逆這樣的重罪,是允許世家花錢贖人的。
當然,很貴就是了。
這就有些類似於保釋金,贖罪金之類。當然,他倘若再犯什麼大罪之類,就沒有第二次贖金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