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頗有長進啊。
隆昌大帝略一思量後說道:“德順之言,頗有道理。既如此,那就從德馨、德順親王府、康、安郡王府,以及兩大國公府查起。”
“其餘皇族世家,同時自查自糾,二十年以內的漏稅補上,瞞、少、漏的產業重新登記造冊。自查之後再揪出重大過錯者,自當嚴懲不貸。”
“退朝!”
大帝之音,在定乾殿中隆隆作響迴盪不休。
一錘定音,不容任何人反駁。
“恭送陛下。”
眾文武大臣們,紛紛行禮齊喝。
……
此番大朝會波動極大,甫一下朝,自然是引發了諸多私下議論。
隆昌大帝下了朝,卻沒有去拙政閣,而是到了御花園散步,喂喂小狼崽子們,然後準備順道去探望一下王安業等幾個熊娃。
他漫不經心地散著步,面色再無威嚴,反而有種輕鬆自若的模樣。
“恭喜陛下,賀喜陛下。”老姚笑著說,“經過這一次的稅務整頓,舉國上下偷稅漏稅的歪風邪氣必將為之一清,國力也會隨之提升一大截。”
“你這老東西,朕被王守哲當槍使了,你還如此高興?”隆昌大帝沒好氣的瞪眼說,“你老實說,你是不是早就投靠安郡王,就巴望著朕早點掛掉,退位讓賢了?”
“陛下冤枉啊~~老奴生是陛下的人,死是陛下的鬼。”老姚一臉“惶恐”告饒,“老奴這是替陛下高興啊~您可是早就想整頓稅務了,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適的由頭和機會。如今王守哲這一鬧,豈不是正中您的下懷麼?”
“臭不要臉的老東西。”隆昌大帝笑罵了一句後,臉色漸漸肅然道,“朕哪裡是沒有由頭和機會啊,朕只是一直下定不了決心。查稅之事要想服眾,必先從皇家開始。皇家的臉面啊,這一波可是要栽了。”
“王守哲這一次的反擊,算是讓朕下定了決心。這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既是頑疾,自然是刀越快,下手越狠,清得越乾淨。”
“朕雖然已經老了,但是威風和威望還在,而且誰都知道朕現在喜怒無常,脾氣可不好,臨死之前拉幾個陪葬也猶未可知,由朕出手,他們才不敢亂來。不趁此時機治一治這頑疾,難不成還等著新帝上位折騰此事麼?”
新帝上位之初是個什麼境況,隆昌帝能不清楚?那時候頂上一堆長輩,身邊一堆外戚,自身威望又還未成,想做點什麼事情,哪有他現在這麼容易?
“陛下聖明。”老姚拍著馬屁,嘆息說道,“就是這一次,德馨親王和康郡王那一脈的威望要折損了。”
“那也是他們咎由自取,連三成誤差都不敢應承,這還不夠說明問題的麼?”隆昌大帝臉色略有不滿道,“尤其是德馨那老東西,自身不正,影響了一整窩。承嗣那孩子原本也不這樣,這些年都是給德馨教壞了。”
“正好趁機敲打敲打吳承嗣,要他明白若還想爭帝子之位,就得自身行得正坐得直。滿身都是篩子,如何能服眾?”
“老奴也希望康郡王經過這一遭後,能夠痛定思痛,真正成為一個有能耐,有擔當的準帝子。”老姚附和著說。
“那還得看他自己在面臨困境之時,是否真能涅盤重生。倘若不行,就只能被淘汰。”隆昌大帝冷靜地說道,“帝子之爭,容不得馬虎,這關乎到我大乾萬載國運。”
“陛下,王守哲那廝此次扛著大義抗旨不來,要不要老奴親自去會會他,然後押他來見陛下?”
“哼!沒那必要,朕是什麼身份?豈是他想見就見,想不見就不見的?晾著,遲早有他求朕的時候。”
主奴兩個,你一言我一句,漸漸地遠去。
……
幾乎就在同一個時間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