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絡腮鬍子和那個和尚倆人,都不是什麼善茬。
他們這次來,本來就是衝著那膠囊來的。
前些天,絡腮鬍就跟那個和尚約好了,今日不論周老拿出什麼寶貝,他們都要趁亂打劫。
絡腮鬍子最早就在外國當僱傭兵,這幾年外頭也不好混了,於是就回國開始養老。但是,機緣巧合下,他就認識了這個到處坑蒙拐騙的假和尚。
他們倆個都是靠著招搖撞騙過日子的人,上次在一個酒局上,倆個“人才”在酒局上那叫一個相見恨晚。
當時那個酒局裡還有一個人,也頗為重要,就是那個紅裙李太太的老公——鄭局長,是他攛的酒局。
說是要拉動什麼地方經濟,找幾個人帶動一下當地建設,搞點互利互惠的小動作。
他有點權,但想要謀私,還得搭個戲臺子唱點戲,才能將錢順理成章的落入自個的口袋。
鄭局長也不是個好人,他身邊鶯鶯燕燕的女人多得是。這不正好就請到了假和尚過來給他看看明年的官運和情路是否順暢。
而那個絡腮鬍子,倒是回國後就一直幫著鄭局長處理一些瑣碎的“人際關係”。
說白了,就是鄭局長的一個私下的打手。
因為他們不重要,鄭局長也就沒把他們當回事,就都讓他倆坐在了桌子的下坐,也就是最左邊上菜靠門的位置。
......
一桌子人看著鄭局在那裡胡吹毛料,假和尚撇撇嘴,看著鄭局旁邊的那倆個女人,身姿妖嬈的在那裡給他夾菜的殷勤勁兒,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人和人就是不公平啊,我為了混口飯,還得剃個光頭。這男人倒好,要啥就有啥,除了沒有文化。不過,文化這種東西,他也用不著。”
這麼想著,他越看鄭局越來氣,於是多悶了幾口白酒。
白酒下肚,感覺好受了一些。
一桌人刺耳的笑聲也開始變得朦朦朧朧起來。
桌子上飯菜飄出的熱氣,混雜著半空中嗆人的煙霧,他感覺自己好像置身事外一般。
所有人都各自藏著自己的心思,他的頭向一旁撇去。
突然,眼神就不自覺的對上了旁坐這個蓄著絡腮鬍子的粗獷男人。
男人一個胳膊搭在椅背上,半敞著坐姿,看起來很豪放。
他哈哈大笑著,盯著眼前有說有笑的一眾人。看的出,他是真的很想融進去,可是在場的幾乎所有人都沒有正眼看過這個絡腮鬍子幾眼。
男人的眼神裡盡帶假笑。他眼角的魚尾紋堆疊在一起,看起來有些奇怪。
“難道這貨還做過醫美整形?”
和尚有些唏噓。
現在這個社會,不是沒有這號人。好多男人為了更雄偉,多做醫美整形,又是植髮,又是種鬍鬚的。反正不少見這種醫美粗獷男。
正當和尚看的出奇,絡腮鬍一回頭跟他四目相交。
“請問......你是?”
和尚怔怔的看著他,聲音有些尷尬道:“你好,我是鄭局請來......看事的。”
絡腮鬍狐疑的上下打量了幾眼和尚,輕輕地彈掉了手中的菸灰,“哦”了一聲,又將頭撇過去,看向了說說笑笑的一群人。
和尚本來還想多說兩句,看那絡腮鬍沒心搭理他的那樣兒,也就低頭喝了兩杯酒。
不過,一旁的絡腮鬍看的清楚。別人的酒都是倒在透明酒杯裡,只有和尚的酒是他自己倒在一個紙杯裡偷抿的。
絡腮鬍餘光覺得這和尚很有意思,一看就是個沒燙點的假和尚。
可是,老鄭倒是很相信這個人。
“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絡腮鬍這麼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