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這一覺睡醒, 渾身軟綿綿的沒有力氣,躺在床上發了許久呆,才想起來鍾離昭還在。
她打個哈欠, 翻身看向床鋪外側,見鍾離昭靠在床頭,手裡拿著一本書認真地看著。
“殿下,什麼時辰了?”江晚抬手揉揉眼睛,說話有氣無力。
鍾離昭見她醒了, 將壓在她身下的袖子扯了出來,一面回答一面起身穿鞋, “已經申時了。”
“殿下要去哪啊?”江晚趴在床上,盯著他的大長腿和細腰, 忽然覺得有些手癢。
然而鍾離昭的背後好似長了眼睛,語氣淡淡道:“別亂看。”
“魏硯剛回來了,中午華章殿一事已有定奪,本王出去看看,王妃要一起嗎?”
“一起一起, 殿下等等我,我馬上起床。”江晚爬起來一面穿鞋子, 一面整理自己的衣服。
雖然知道流玉和魏硯做事謹慎, 但因為算是幹壞事, 江晚還是有一丟丟緊張, 害怕查到自己身上來。現在聽鍾離昭說結果出來了,當然不可能錯過。
穿好鞋子, 她小跑了兩步, 想要追上鍾離昭。
但此時忽然覺得胸口一涼, 有什麼東西滑落下去……江晚下意識捂住自己的胸口, 站著不敢動了。
“怎麼了?”鍾離昭蹙眉,走到她身邊問道:“身子不舒服嗎?”
“……”這麼羞恥的事情,她怎麼好意思說出口。
大約是睡覺不老實的原因,她肚兜的帶子好像散開了,剛才跑了兩步,肚兜直接往下滑了好多。
“殿下先出去一下,我換個衣服。”江晚紅著臉蛋說。
“不舒服便傳太醫,不必強撐著。”
江晚輕輕推了一下他,“真的沒事,我換個衣服就好了。”
鍾離昭猶豫片刻,問了句:“本王叫流玉進來,再叫人給你煮點紅糖薑茶?”
“嗯?”江晚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捂著胸口更加尷尬道:“我沒有來月事,只是衣服散開了,殿下快出去!”
“咳咳,本王在外面等你。”鍾離昭說罷,便快步出了內室門。
等鍾離昭出去後,江晚把衣服脫下來,繫好肚兜帶子,換了一件外衫,然後推門出去。
太陽西斜,氣溫降了許多,鍾離昭把魏硯叫進來,叫他把今日中午的後續說一遍。
“陛下抓到了放蛇之人,放蛇人供出德宗長公主,陛下震怒,見德宗長公主還在昏迷不醒,便讓人收回了她食邑,罷免了周家幾個老爺的官職。”魏硯說。
江晚有些驚訝,“這麼嚴重?”
德宗長公主是皇帝的親姑母,當年在皇位之爭中幫了他不少,所以皇帝一直很尊敬這位親姑母。
這次放蛇吃虧的是德宗長公主自己,按理說皇帝頂多讓人告誡自己這位姑母一番,不應該動這麼大的怒氣。
鍾離昭喝了一口茶,出言解釋道:“她被蛇追的時候,我皇兄剛好出現,所以難免以為這是針對他的。端午佳節皇帝招惹這麼多五毒,百姓會如何以為?”
“出此異象,定是上天警示,皇帝不得不下罪己詔。”他一字一句道。
江晚懂了,皇帝這是以為德宗長公主有不臣之心,故意抹黑自己的名聲,只是不知道當中出了什麼差錯,害了她自己。這才大動肝火,對德宗長公主降罪。
端午節發生這麼大的事兒,皇帝也沒興致過節了,加上德宗長公主被降罪,朝臣宗室們人人自危,就怕皇帝牽連他們,所以這個端午過的比以往都要來的冷清。
一連好幾日,行宮裡都安靜地不像話。
原本每日都有人出門狩獵,或者去馬場跑馬,再或者是幾個文人相邀一起,在山裡的小溪旁曲水流觴。但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