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月眸心掛有弦月的眼眸望向牆外長空,那裡的遠方似乎有著什麼,不過對他們而言,那已經是十分遙遠的地方,收回視線,他半是笑意半是感慨道:「要是能早些遇上主殿,這座本丸或許就不會被染黑了。」
吹石:「我感到抱歉,但我救不了你們。」
三日月對這點兒倒也看得開。
「那麼主殿怎麼處置我們呢?這裡可沒有時之政府,想要處置我們只能由您親自動手。」
吹石沉吟著沒有說話。
三日月笑道:「不需要為此愧疚,我們本就該是刀,無知無覺度過千載歲月,可以說成為這副模樣的一切都是新奇的,我也在這種狀態□□會到不少樂趣。」
吹石:「這樣就足夠了嗎?」
「足夠了,」三日月僅以自己的心情做出回答,這把撈刀一向究極自我,他說足夠了,那就是真的夠了,只是……「我可以理解您為了與您締結婚約的另一個人類考慮,但是他是否有這麼能力守護在您身旁,請原諒身為部下的我發出最後的質疑。」
吹石:「在你看來齊木更好對吧?」
三日月坦然道:「在身為神的我看來,齊木少年的力量更強,非世俗意義,而是在另一方面。」
吹石嘆氣:「接受你的質疑,那也請你聽從我的話吧,」她仰起頭看向這位面目昳麗的非人之物,「和他相處我為此感到喜悅。」
三日月:「原來如此嗎?」他被說服了,「主殿,希望您能幸福。」
吹石笑笑:「承你吉言。」
長廊周圍安靜了一陣,鶴丸國永悄悄從房頂上垂下一個腦袋,看向三日月身旁空空的位置,「主殿走了?」
三日月頷首。
鶴丸國永一躍而下,白色的衣著,白色的頭髮,膚色雪白的像是陽光下的雪層一般彷彿在發光,他舉止隨性的拿起吹石放下的茶杯,對著裡面的茶水嗅了嗅,不滿的撇嘴。
「居然下毒了。」
三日月:「是呢,鶴,這座本丸已經徹底壞掉了。」
鶴丸國永看向平靜的不像是在討論自己的事情的三日月宗近。
「然後呢?主殿打算怎麼處置我們?」
三日月抬頭看他,彎眸一笑。
「鶴丸似乎不在意自己會被怎麼樣的樣子。」
鶴丸國永撇嘴,大咧咧坐在吹石離開前的位子上,對三日月投過來的眼神回以淡淡的一瞥。
「平時都被你霸佔著主殿,我用這種辦法親近親近怎麼了?」
三日月:「哈哈哈,那麼鶴喲,不妨把你手裡的茶水喝下去吧。」
鶴丸當即無力道:「我可不是變態。」
三日月:「是嗎?是嗎?原來這種行為是變態的嗎?長見識了。」
鶴丸國永眼皮直抽,但也拿無賴的三日月沒辦法,翹著腿支著下巴,盯著前方一點兒發呆,等到三日月願意開口,幸好這次三日月並沒有生出惡作劇的心思,喝下幾口茶便毫無隱瞞的和盤托出。
「主殿似乎沒有原諒我們的意思。」
鶴丸國永百無聊賴道:「這樣啊。」
三日月宗近扭頭詫異道:「鶴丸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鶴丸國永低低一嘆,直起身,陽光愛憐般的自眼角拂過側面,留下自由的痕跡,美麗的不似凡間之物的刀劍付喪神舒展開彷彿白鶴翅膀的兩袖,金色的瞳眸沉澱千年來的寂靜,這一刻,他似乎成了陽光下即將笑容的白雪,脆弱但又有種不可名狀的堅韌。
「早就想到了,怎麼也不可能原諒的吧?」
三日月:「沒想過去求求主殿嗎?」
鶴丸反問:「你呢?和主殿接觸最多的你的話,去求求說不定可以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