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意賣萌的聲線成功害得中島敦抖落一身雞皮疙瘩。
白翅的靈鳥飛過天空,最後進入的則是黑暗的地下,那原本應該無人的地方亮著一盞盞明燈,居住在這裡的是名為丁姬的純白巫女,佔夢的公主,由她操縱的式神回歸之後,乖乖的站在一旁的架子上,而公主這時的模樣則是陷入沉眠的安詳。
透過夢境,丁姬現實中無法去的地方,在夢中卻是隨時都可觀賞的場景,然而在丁姬見過的諸多夢境中,如這個世界一般震撼的還是極為少見的。
幾乎成為夜幕中心的明月,還有瞭望無際的滄海,身處在這裡無時無刻不感到自己的渺小。
丁姬忍下心頭畏懼,仰頭直視那唯一一個不會在滄海與天幕中變得渺小的人。
「麻倉葉王。」
闔著眼睛的麻倉好在她的聲音中睜開雙目,單薄的紅色下似乎有一層幾不可查的暗怒,在嚇到丁姬的一瞬間,他很快收斂起情緒。
「上一次的未曾施加懲罰似乎並未令你長到教訓,丁姬。」
丁姬不可否認自己的身軀在麻倉好看過來的那一眼裡顫抖了,但是她咬住下唇,堅強的仰起頭輕輕福禮。
「請原諒我,大陰陽師,我來此為的不是別的,而正是我們所心繫的人。」
麻倉好聞言嗤笑:「你又能做些什麼?無力的公主,你的能力對她而言雞肋又無用,若是知道你的存在,也不過是給她負擔再增加一籌,除此以外你又能做些什麼?」
丁姬眼神顫抖,聽語氣已然出現哭腔,然而……「我愛著她,我希望她能幸福,這份心意無論如何也不會淪落為無用之物。」
「說的簡單。」
麻倉好厭倦的閉上雙眼,丁姬看著並未再次驅趕自己的大陰陽師詫異的發現他的氣息似乎並沒有多麼平順。
「請問您是受傷了嗎?」
麻倉好嚯得張開雙眼,對他的視線感到畏懼的丁姬瑟縮道:「是誰傷了您嗎?」
麻倉好眯起眼睛,魔界的意外暫且不提,反正已經把吹石送到該送的人身邊了,那種傷勢除非我親自過去不然沒有救治的方法,但是治好的代價是需要「死」一次的話,正好戰國時期就有合適的人選。
丁姬:「麻倉大人?」
聽著純白巫女小心翼翼的聲音,麻倉好冷淡道:「和你一樣對那丫頭呵護過頭的傢伙。」
丁姬一驚。
麻倉好冷笑著按住胸口,被對方留下暗傷是沒錯,甚至因為雙方體系不同傷勢更加難處理,但是對方也沒討好到哪裡去。
在麻倉好少有外露出的不快情緒嚇到的丁姬瑟瑟發抖,一時居然不知道是不是該把自己想說的事情告訴他。
麻倉好:「我對你的安排不感興趣,當然你要是想阻止就是其他問題了。」
丁姬蒼白著臉頷首,在火靈釋放出的威壓下說道:「我能做到很少,也無法阻止您,可是我絕對不允許您傷害吹石殿下。」
她可以說是沒有主見又怯懦的姑娘,一生都在為他人考慮,但也因此,當她下定決心時會對某一執念爆發出令人生畏的可怕力量。
麻倉好安靜看她一陣,低聲說道:「如你一樣想的人,多到讓我都感到麻煩。」
這話聽得丁姬不明所以,但她好歹是聽出對方沒有傷害吹石的意思,既然目標達成,丁姬後知後覺的感覺到恐懼,頓時匆忙告退,這個滄海明月的世界重新恢復靜謐到有些寂寞的模樣。
麻倉好沉吟著揮動左手,空間分開,時間扭轉,混亂的鏡面之中逐漸浮現出吹石的身影。
清晨草葉上厚厚的露水打濕她的頭髮,身體還維持魔界時致死的傷勢,一雙漂亮的眼睛不曾張開,面板卻已經變成死人的青白。
為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