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虧兩位兄弟,不然原始不能領悟的這般早,道……哈,正是道啊。」
語中含機,意會言傳,原始舒然淺笑,頜首溫柔。
……
大禹望向雲散了的天際,默默向拯救了他們的大神祈禱,隨後他又站了起來,一步一步走向大河,走向吞噬了他們兄弟生命的暗流。
渾水沒過他腰際,大禹伸手抓過隨水漂的兄弟屍體,大吼的叫人把他們送去安葬,回歸土地。
因為人族脫胎自泥土,所以即使他們不是洪荒生靈,也知道回歸大地的懷抱。
醜陋的浮屍讓人看了就三月不想聞到肉腥,但是這些人族,卻絲毫沒有嫌棄的背起他們的兄弟,擦拭他們泡白的手臂,身體,整理好他們的面容,然後高喊著送入古早的『墳墓』。
只是一個大洞,深坑,能夠把無數人的屍體埋入其中的地洞,但是人族卻沒有絲毫不甘的意思,因為就連他們死後也是一樣,任由身體變成泥土,靈魂飄向聖母的懷抱。
只不過是死後回歸的巢穴,有必要那般精緻嗎?和兄弟們葬到一起,回歸塵土的時候還能一起結伴,這在很多人族眼裡是幸福的事情。因為他們以後的路,也有背貼著背的親密兄弟一同走。
大禹送走死去的人,懷抱幼小的孩子高喊著。
「從此以後,我不再是禹,而是大禹,我將會治理河流,疏通地脈,讓人族再也不會用身軀去堵住水流,讓我的兄弟死在怒龍之下!」
「禹!大禹!!」
「大禹!!」
……
族人揮舞著手臂,開始高喝大禹之名。
在無數人族期待的目光下,大禹背後升起的太陽彷彿希望的光輝,這名褐紅色面板的漢子,正踏著鮮血和英魂成長。
大禹的大聲呼喚正是符合了天道下首批教派的成型,祈禱也可以看做拜師求解,等到人族信奉原始的人越來越多的時候,也正是他成聖之機。
高山上的原始目光透白,膚色若玉,身形隱隱若現,白霧籠罩,頗為逍遙縹緲。
垂下枝椏的果樹親近原始而靠近他,碧綠的草因為他走過而更加精神,雀鳥遊魚,靈獸飛禽,尋著他的氣息而來,看到他的時候乖順平和,看不出一絲一毫爭鬥的意味。
有兔子跳到老虎頭上,也有猛禽落在矮枝樹上和家雀同聽。食草的,還是食肉的,在面對道的時候,都身處同樣的位置,並且都對那冥冥中的意志,如饑似渴。
原始一言不發的靜坐,但那股淡淡道意就足以從信念等超脫於形態的物質上給予引導。
由最本質的道,到他領悟的道,靠近間,鼻翼間,懵懂的就化形成妖了。
其中一隻飛鶴變成了白髮老翁,另有一地下白炎化形而出,十多歲童子,粉嫩可愛。
原始看了那隻飛鶴,手點道:「你為南極仙翁,為我座下記名弟子,」又一指白炎童子,淡淡道:「你為雲中子,乃我座下小弟子。」
其實在萬萬年後,雲中子也納悶過,想當初他是第二個入門的為何會成了最小的那個,最後還是天知給他解了疑問。
「因為我當時太小了,還是穿紅肚兜的年紀,你看起來只比我大一點,如果我是大師兄,你是二師兄,天尊在其他人看來會是什麼?幼兒園所長嗎?」
雲中子聽聞後哪怕不是年少時嬌氣的性格也有些抽動嘴角。
原始可不知道萬年後有這麼一出,他現在是真的有些無語自家座下孩子越來越多的狀況,還沒斷奶的人族能忍,這個看似已經長大的童子他也能收!畢竟……有緣嘛……
洪荒行事,都少不了有緣二字,卻不知道,冥冥中某個操縱緣分的傢伙,已經落入凡塵,成了最大的『緣』頭。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