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清楚的記得自己當初的心情, 從忐忑不安到焦灼, 最後由失望變成無盡的蒼涼。
當時她的心情就如同這幅畫中陰暗的天空一般, 如今再次看到這幅畫, 回憶全部開啟。
「原來那天你在。」
沈唸白晶亮的眼眸直直的望著顧言之, 眼中有不知明的霧氣翻騰。「既然你當時在，為什麼不出來見我？」
像顧言之那麼聰明的人, 如果當時他一直在注視著她，沈唸白不信他看不出來她在找他。
他當然不能出來見她啊。
顧言之不傻, 他自然不會將自己當時存的心思告訴小白兔，沉吟了片刻，找到個適中的理由。
「我一直以為, 你不想看到我的。」
這句話也不假，因為他知道，當時的沈唸白心中很矛盾。
回憶起當時的場景，顧言之眉眼柔和了一分，「其實當時我離你很近, 能清楚的看到你在畫什麼。」
「我知道你一向怕冷，所以在明知你不想見我的情況下，就換了另一種方式去靠近你。」
「其實，在你被凍得瑟瑟發抖的時候，如果你仔細找找，就會在人群中發現我的身影。」
他很少說這麼煽情的話，偶爾說了這一次，竟然還把小姑娘給惹哭了。
「怎麼還哭了？」
顧言之見沈唸白眼眶發紅，晶亮的眼睛中被淚水佔據，那委屈的小表情，令他的心一軟，直接將她攬到了懷中。
「小白兔，怎麼還哭了」
顧言之將她抱坐在自己懷中，剛用指尖將她的淚水抹去，結果又有新的淚滴從她眼眶中流出。
他無奈的嘆了口氣，最後傾身用薄唇一點點將她的淚水吻幹。
「你要是真那麼感動，不如就嫁給我好了。」
低沉磁性的嗓音很清晰的傳入沈唸白的耳中，她被這聲音撩的瑟縮了一下，在聽清楚顧言之說的是什麼的時候，耳根直接染上了紅暈。
這……
顧言之是在向她求婚嗎？！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沈唸白大腦出現了好長一段的空白，半響後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你那麼壞，我才不要嫁給你。」
如今說這些還太早，儘管沈唸白承認她已經喜歡上顧言之了，但仍覺得現在就談結婚的事兒還太早了。
她故意岔開話題，想起了在佛羅倫斯遇到的那個男人，於是問道。「我記得那年夏天佛羅倫斯下起了大雨，有一個男人送了我一把黑傘，他是你朋友嗎？」
「嗯。」
這麼明顯的岔開話題，顧言之又怎麼會不明白她的心思。
他黑眸暗沉的望著她片刻，裡面似乎有墨色流轉。片刻後，他凝眉一笑，「想見見？」
「唔，我只是好奇而已……」沈唸白攪了攪衣擺，剛想開口解釋些什麼，忽然間就想起剛才顧言之對她的稱呼。
等等……
沈唸白抓住了顧言之的衣襟，回想了下剛才，語氣中還帶著些許的不確定。「你、你剛才叫我什麼？」
顧言之攬著她腰間的手一緊，垂眸。「我剛剛有叫你麼？」
「不對，我明明聽見你叫我小白兔了的！」臉上的淚水基本上都幹了，沈唸白揉了揉鼻子，這次語氣是很肯定的了。
「你剛才就是在叫我小白兔！」
也不知怎的，她忽然就記起在很多年前她和顧言之出來吃飯的時候，他似乎也說了類似的話。
「兔子不應該只吃素嗎？」
「哈？」
當時的沈唸白沒聽懂這句話的意思，如今結合他剛剛對她的稱呼，瞬間就明白了。
「顧、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