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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說,這是莫須有的,你怎可如此對你母親潑髒水?”
衛燕喟息,看來她是不到黃河心不死。
“今日去宮中,我一來是為我衛家求恩,二來,是與陛下交心,問清這件事的。”
“母親若是非說我汙衊,大可以讓陛下身邊的黃門侍郎來論斷,當日您與 觸動
◎幾乎是不受控制的,一顆淚珠滑落臉頰。◎
三月後。
是日大雪, 滿城銀裝。
京中觀雪臺上已是人山人海。
衛燕約了沈昀一處喝茶。
因衛燕邀約,沈昀早早便至了。
選了一處雅座,穿著上好的天絲絨紫袍, 翹首以盼。
衛燕到了後,衝他淺淺一笑, 脫下身上的狐裘,提裾坐在他對面。
沈昀見她氣色不錯, 問她:“數月不見,身子可有大好?”
上回相見, 還是衛燕得知和親一事,氣鬱纏身、體弱多病之時。
那時他去看望過她一回,後來,衛燕便終日閉門謝客, 靜養身心。
兩人就再沒見過面。
如今再見, 大有恍如隔世之感。
霰雪紛紛,不少飄落進帷幔中, 沾在指尖,溼冷一片。
“勞沈公子費心,我已然大好。”
將養數月, 不問世事, 她當下氣色不錯,檀唇有了從前瑩潤的豔澤。
衛燕開門見山,從袖中取出一個方正的雕花紫檀錦盒,“今日來, 是想將此物相贈。”
沈昀微怔, 旋即取過盒子, 開啟上頭的黃銅鎖釦。
只見錦盒之內, 躺著一沓厚厚的、面額不菲的銀票。
“這……”
他微微瞠目,欲言又止。
“這是這些年我靠著雲水謠積攢下來的所有錢,還有的是我名下所有鋪子的地契,雖然與你當日散盡的家財相比不值一提,可總歸是杯水車薪,聊表心意了。”
她此番是想盡可能地還他一些恩情,彌補些許沈昀當初為她傾盡的錢財。
在沈昀的怔忪間,她站起身,真誠朝他福身道謝:“沈公子,你的大恩,衛燕銘感五內。”
“衛姑娘,你何必如此……”
沈昀連忙示意她坐下,可心中又不免有些失落,衛燕如此著急想著還情,是跟他的見外。
當日他尋了法子面見明和帝,並用家財盡數充盈國庫為由,要求廢止和親,說白了全是為了衛燕。
而後,那些錢確實是流入了國庫,大部分也充作了這次遠征的軍餉。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這次遠征的主帥,會是江桐。且聽說他此番領軍出戰,是立下軍令狀的,這大大鼓舞了三軍上下的氣勢。
比起江桐以命相搏,他此番輸得心服口服。
衛燕見他遲遲不收,便對他道:“沈公子,雖說你憑著一己之力,如今在京中再生髮跡,但可莫看不起我這綿薄之力啊。”
沈昀如今在京城的生意做得日益紅火,其間種種跌宕,衛燕也是有所耳聞的。
沈昀見她今日是事不達成不會罷休了,只得苦笑:“衛姑娘,那我便暫替你保管著吧。”
衛燕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提裾復又坐下去。
寒風捲著細雪紛紛揚揚落著,從觀雪臺上往下望,天地一片蒼茫寥廓。
沈昀替她暖了杯酒,兩人邊聊邊飲。
酒過三巡,沈昀瞧著她,鳳眸愈發繾綣明麗。
“衛姑娘,如今你我皆是孑然身,可記得沈某從前對你說過的,姑娘若不棄,我願……”
可話還未說完,便被衛燕抬手的動作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