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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瑜,我是長兄,你可看清楚了。”
床上的人翻了身側過去,冷冷的嗓音傳過來。
“別來勸我了,我誰也不見。”
看著隔絕自身的江桐,江柯唯有嘆息。
半晌,他徐徐說道。
“若我想說些她的事,你要聽嗎?”
床上的人身子猛然一僵,呼吸都凝滯了下來。
江河察覺到江桐的變化。
知道他不會趕他走了,便徑步朝前走去,坐在了離他床頭不遠處的椅子上。
開始緩緩說起往事。
他嗓音不疾不徐。
像是在說一個與他的無關的故事般。
“還記得她方嫁來江家之時,幾乎無人待見。”
“那時候闔府上下都覺得你是被衛家逼著娶她,所以人人都在背後妄議她、無人願她親近。”
“所以我常常能看到,她在江家的形單影隻、格格不入。”
“許是心存憐憫,那時候我常常會與她搭話幾句,她見我和善,也會同我說起些過往。”
“我開玩笑地問她,為什麼京城那麼多王公世子不嫁,偏偏看上你這個窮秀才?”
“你猜怎麼著,談起你的時候,她眼中很是神采奕奕。”
“她直言說嫁給你,是因為她眼光高,會看人。”
江柯說得興起,並不知道床榻那頭。
江桐已在默然之際,淚如潮湧。
“我當時便想,四弟的好,我們家裡人都看在眼中,無非是求學刻苦、天資高穎。可在她眼中,你卻有說不完的好,千般萬般,甚至有個別,在我們這些外人眼中全然是不好的,可在她看來,亦是好處。”
“為了嫁你,她忤逆了家中所有人。而她所盼,便是你有朝一日,能金榜登科、進士及 兩地
◎從前的虧欠,他想一一補回來。以得罪孽贖清那日。◎
又下了一場小雪過後, 轉眼便到了年關。
父兄在除夕夜前趕了回來,說是事情辦得很周到,成功拿到了江桐手書的放妻書。
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
衛燕心中早已沒了一絲波動。
短短月餘, 自打寫下和離書始。
彷彿那些前塵往事就像是很久以前發生的。
成了過眼雲煙。
這些日子以來,她的心智好似一下成熟了。
參透世間許多東西。
人生本苦, 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
唯有放下執念,方能獲得解脫。
今年的除夕夜, 明和帝在宮中舉辦家宴,宴請諸多大臣及家眷, 安遠侯府亦在其列。
衛凌便攜小越氏、衛崢還有衛燕入宮赴宴。
至於其他子女,則全部在家過年。
衛燕本不欲去,一來是自己方回京,和離一事傳開, 終歸會引人非議, 倒不是怕人指點,只是不想成為場中焦點、他人談資。
二來、往年參加宮中年宴, 都是兄長和繼母之子、二弟衛岷前去。自己一來便把名額佔了,恐引得弟弟繼母不滿。
可她方推脫,繼母就把她的話給攔了。
只說衛岷還小, 往後歷練的機會多, 倒是她,眼下更需要多露面的機會。非要拉著她一起去。
繼母明顯話裡有話,是想讓她多露臉再尋郎婿。
衛燕敵不過她盛情難卻,只好跟著去了。
宮宴在宣德殿舉辦。
日暮時分, 各官員攜家眷入宴。
高大巍峨的宮殿籠在四合的暮色中。
廊下華燈盞盞升起。
燈火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