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太上靈虛山正是傳承自上古靈寶一脈,取自靈虛仙隱之名,功法也是超一流的水準,門內精英弟子極多,畫風百變。
尤其是出門在外。
你可以看到背著酒葫蘆,氣質落拓瀟灑的大漢自稱靈虛山弟子,也可以看到書卷文秀,言談斯文有禮的俏書生自稱靈虛弟子,還可以看見頭上羽毛沒掉乾淨的靈獸自稱靈虛弟子……
有教無類,求同存異,繼承上古之時截教包羅永珍之風,端的靜觀世間變幻,我輩巍然不動!
作風如此奇詭,卻又不得不贊一句大氣磅礴。
故而,兩位正統修士看這些凡間香火鼎盛的寺廟道場,怎麼看怎麼像假和尚求佛,偽道士念經。
對視一眼,這兩人居然還因長路漫漫,頗有閒情逸緻的討論一番。
馬車搖搖晃晃的緩慢前進,就當打發時間,向君華隨口提道:「這種汲取香火,邀人供奉的形式看起來像是神道那邊留下的傳承?」
馮曉和向君華認識之前,天南海北哪裡沒去過?提起神道二字,他就立刻想起神道在修真界幾乎泯滅的勢微。
眼底閃過一絲複雜,馮曉搖頭晃腦,故意掩飾自己剛才的失態,出言鄙薄道:「信念雜而不純,修行者有害無益。」
哪怕是神道也是有講究的好不?似這種紅塵香火,嫌棄自己死的不夠快才會來嘗嘗。
要不怎麼說修神道者最終都會走入歧途?
原因就是,神道對修行者的影響太大。
若信徒不專,也會影響修行者的境況。
為避免信仰雜念橫生,多數人以恐懼輔助暴力鞏固信眾,長此以往,再堅定的內心也會受到影響,不知不覺間自身也從神變成了魔鬼也就絲毫不感到奇怪了。
馮曉說道這裡,情不自禁的發出憂愁的聲音。
「神道前期進步是快,但後期的坑太大,掉下去能爬上來者寥寥無幾,實在邪門的緊兒。」
向君華聞言問道:「怎麼說?」
溫池舟可沒跟自己討論過細節,快說來聽聽!
看似普通,但在細節上總給人見多識廣之感的馮曉坦然道:「仙道講究修身修心,不論外人怎樣看我,我自本心不變,便可堪破萬法。但神道卻是以己之念,化念萬千。用自己一個人來引導千萬人的意念,長久下來對自身的精神損耗太大,所以多數人都會以向信徒施加恐懼藉此提升修為。不為別的,因為這方法夠快,隱患夠小,比起其他的念頭,恐懼是眾生意念中特別單純的一種,利用此法行事的人也就多了起來……」
兩人聊著聊著,目的地已經近在眼前。
車夫在外面低聲喚道:「小姐,白馬寺到了。」
「已經到了?」馮曉停下話茬,應了聲,撩開車簾向外看去。
一座屹立在風雨中不知多少年的寺廟門扉古老,門前有種佛家庭院的幽靜氣息,一株足有百年樹齡的高大桑樹向車道的方向傾下身,在夏日之時,定是為行人攬下無數蔭涼,功德無量。
馬車停下時,兩名門前灑掃的小和尚見狀停下動作,向馮曉等人施以佛禮。
「阿彌陀佛,不知幾位施主來往何處?」
馮曉遞給向君華一道眼神,然後笑著道:「小師傅有禮,我家姑娘來自長安,出自程大人府中,不知貴寺可給安排一處僻靜的園子禮佛?」
馮曉聲音清脆悅耳,姿態大方得體,小師傅們不是沒見過世面的沙彌,聞言立刻便給出章程。
兩個和尚中容貌清秀的那個站出來,持禮說道:「請女施主隨我來。」
成了!
馮曉眼睛明亮,不知在和向君華打著什麼主意。
作者有話要說:搞定,我去搞隔壁那本!
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