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實也有一個疑問。
「姑且想問你一件事,回不回答都可以,但我覺得,像你這樣的人應該能給我一個合理的答案。」
瘋皇一愣,然後意外的看了過去,向君華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真意外啊,先前這麼看人的可一直是自己,瘋皇興致盎然的想道。
「嗯,說說看,你想問什麼?」
向君華斟酌一下,才在對方期待的眼神中開口描述起自己一直以來的疑惑。
「力量難道不是夠用就好了嗎?站在高處的人不見得比在中央的人要來的自在,這世上大多數人都平平無奇,沒有值得一提的奇遇,更遑論萬眾矚目的未來。所以階級即使存在,也只是對一部分人感觸深刻。比方說金字塔頂端的少數人,再比方說梯字形中端拔尖的那幾個,再之後就是作為底端的平民百姓。」
「就我看來,這世上許多人都在碌碌無為,精彩也只是屬於很少一部分人的奢侈品,絕大部分的人生老病死,四季輪迴就夠他們用儘自己短暫的一生。」
瘋皇略作思考,以他的智慧不難從中得出自己的結論。
「你的意思是,修士就是梯字形中部的那一部分,你覺得他們混在芸芸眾生當中全無存在感?」
「我想說的是,那些修士活的自在嗎?」
如果以常理考慮,任何一個人處於瘋皇這個角度都恐怕會給出否以外的答案,但瘋皇不是,他站的角度恰恰是能縱觀全域性的金字塔頂。
故而他眼含笑意,還想看看向君華還會說些什麼。
那幾分的意味深長,向君華沒有察覺到,準確說他一直都很困惑,或許是因為他是一個很容易滿足的人,並不覺得擁有更多的東西就能更快樂,所以他才會生出種種奇怪的念頭。
像是此時,他就人類最基本的需求提出了一系列的思考。
向君華手指捻著海風中吹來的塵埃,一點一點兒搓小成海鹽一樣的顆粒,在這個過程中,他的目光明明滅滅,隱約有心魔在恍惚倒映。
「我來自一個平和安逸的世界,生活在一個過的很好的階層,當然,我不是沒辦法向更高的層次奮進,努努力的話,變成少數精英分子並不是難事,但我從那時起就隱約有一種思考,人努力是為了什麼?衣食住行,更名貴的衣物穿在身上收穫的是他人的矚目,居住的地方再高階洋氣,花費巨大,可事實證明,人睡覺就需要一張柔軟點兒的床,吃的再好,很多時候都比不上記憶當中的一種味道,而我恰恰屬於那種對他人目光不敏感,對居住環境沒有要求,吃的東西只要美味,那就足夠了。」
「但是大多數人不是這樣考慮的,他們好像天生就有一種上進心,總覺得河對岸的風景更美,所以不擇手段的也要度過眼前的河。」向君華笑笑,有點兒苦惱的意味,「為什麼他們看不見,那些少數人的生活是不是有你現在生活的更好呢?拼盡辛苦,結果食不知味,只能追求他人眼中的放縱,所謂的快樂,漸漸變成群體性的追求,這樣彷彿傀儡的人生就是努力的終點嗎?」
太可笑了吧?
太無趣了吧?
不知所謂,無聊至極!
直至此時,向君華才暴露出一點兒骨子裡的東西,那是和現代社會格格不入,隱藏在圓滑平和表象下的桀驁不馴。
瘋皇對此大吃一驚,隱約察覺到這傢伙好像沒有他們以為的「乖巧」,他不由再次試探。
「你沒有到達過那個層次,光憑道聽途說就認為自己才是正確的嗎?不覺得太傲慢了嗎?上等人也有下等人所不自知的樂趣……」
「尋求群體認同嗎?」向君華用瞭然的眼神靜靜的看著他,好像沒看見他被噎住的表情,自顧自說下去,「人是群體性動物,一個人無法存活下去,不光是生活的緣故,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