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如何,我們死後想來是沒有復活這個命。」
淮北自嘲一聲,打斷蘇芳敬畏之餘生出的滿滿好奇,認真的看樓晏一眼。
「我和元郃同去,進入秘境的散修多數人品良莠不齊,多帶一人,較為安全。」
樓晏聞言,不由將徵詢的目光落到沉默寡言的那人身上。
樓晏是筆,蘇芳是硯,淮北收入袖中的竹簡,那這元郃的少年人,正是愛「墨」成痴的一名怪人。
他不聲不響,淮北提到他他便點頭,沒人搭理他,他兀自不語,好似現在不是什麼危機時刻,而是學子們自習的院子,能不出聲就不出聲,保持良好的學習環境。
但是樓晏可知道這個不聲不響的元郃,實際上是修為僅次於自己的少年天才,假以時日,以他比自己還優秀的悟性,沉穩的心態,某天突然超過自己也不一定!
樓晏打從心底的認為元郃不該死在這裡,一如他認為他們這些人應該及時自救。
淮北不知元郃的真正實力,故而只是希望他搭把手。
樓晏看出他的意思,見元郃沒有反對就同意了。
此時的天啟境,已經化作一片人間煉獄的模樣。
有修士被從天而降的火球砸死,有人則來不及逃跑就被火海吞噬,還有人藏的比較嚴實,找都找不見他的影子。
災難來臨,每人都在以各自的方式戰鬥,可和「天災」比較起來,他們的抵抗微弱不堪。
「以前常聽聞主宰修士,神通早已貫徹天地,與世界同壽,彼時我還以為是誇大,人又怎能操縱天意?如今看來,倒是我少見多怪。」
淮北一邊搜尋倖存者,一邊自言自語。
如今的修真界早就沒有人見識過「主宰級」的戰場是如何模樣,因為各個「洞天福地」的主人選擇偃旗息鼓,修身養性,像規則重造之前,大小修士打的身骨粉碎,世界殘骸堆積成山的景象,很早之前就脫離這代修士的視野當中。
故而對他們這些元神期的修士而言,似鳳凰主宰這般,輕描淡寫的就讓整個世界戰慄的偉力遠不是他們所能想像的出的景象。
真正意義上見證了傳說級別的戰鬥,他們在燃燒起一捧熱血之前,先感受到的就是生命的渺小。
他們以往仰仗的天賦,實力,悟性,在一整個世介面前何其脆弱?
曾為之驕傲的才能,到了主宰那個境界,已經成了最不值得在意的部分。
說句不好聽的,一個主宰大能的洞府中,可以誕生多少珍奇異獸?
那些先天就流淌著非凡血統,化形就是元嬰期的靈獸,怎麼不比孱弱的凡人強吧?
他們這些修士,即使修煉了逆天的功法,先天上就比不得這些身帶一部分天地法則化形的寵兒。
敢衝著這些天地寵兒驕傲?他們可是一點兒也不敢!
正因為見證到了事實的殘酷性,見識到了遠方的前景有多麼廣大。
有的人感受到了壓力,選擇了怯步,有的人看到了未來,大步向前,而剩下的人感知到了危險,萎靡不振。
對付這些人,樓晏的選擇是將他們聚集起來,形成一股龐大的「勢」來擺脫不利的處境。
淮北自認是樓晏最信任的左膀右臂,看出他的想法,定然會全力做到最好!
可是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一旦天啟境之主動用主宰世界的許可權,那麼這片大地上的一切都將會被消滅,匯整合最純粹的法則之力,協助南鍾離戰勝他的敵人!
到時,本就是天啟境中的生靈,可以被造物主的鳳凰主宰重新塑造出來,但他們這些外來者卻不在此列。
那個時候,少不得要往輪迴地府走一遭,轉生成天啟境的住民,而那樣的結局,辰旭書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