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
若非他目中無人!
南鍾離絕不會如此暴怒!
「時也運也命也,花揚合該如此。」
溫池舟吐出淺淡的嘆息聲,居高臨下, 目光冷漠無情, 恍若天道俯瞰人世紅塵。
「撕拉——」
恰在這時,一道好似布匹撕裂的清脆動靜引起他的注意,手掌虛虛一劃, 凝神看去。
溫池舟:「這是……」
森林中心, 未被火海殃及到的翠意深處,那池被染得漆黑無光的深潭靜謐的流動著,陽光落到上面, 一口就被吞噬, 星光落到上面,一夕就已沉淪, 視線落到上面, 不出幾個呼吸,注視之人的意識逐漸沉淪不醒。
然而從天極之地投來的一道視線, 輕易的刺穿墨流的迷障,那些鬼氣森森的墨色對這束目光唯恐避之不及,黑沉的水面眼瞧著浮現出一道隱約的人影,隨著時間的流逝水色褪去暗沉恢復青碧的本貌,然而這一小灘青翠和周圍的墨意比較起來實在太小,不過手鏡一般, 卻逐漸清晰的勾勒出女子清秀的容貌。
正是沉入水中的梅蘭!
見到此人,溫池舟的眉梢一動,心念急轉好似察覺到了自己的這番舉動引發了怎樣的命運變化。
只見正和花揚激烈戰鬥中的鳳凰主宰神色突變,好像某個斷掉的聯絡重新續上,他的目光直接穿過萬裡的距離,抵達梅蘭被困的位置,看清她的模樣,南鍾離下手立時沒了輕重。
轟隆——!
一聲連被困在輪迴當中的人都能聽見的巨大響聲。
馮曉幾人連忙起身,從坐該為站,疑惑又焦急的望向周遭環抱自己等人的黑暗。
流螢仙子最是性急,即使已經聽見動靜也仍是詢問聲不斷。
「向君華,你沒故意玩老孃是吧?這動靜是真的對吧?是不是再過不久我們就能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馮曉聽了一陣就不耐的嘲諷起她:「是是是!對對對!你還要向君華重複幾遍?」
「滾!」流螢仙子唾了一口,懶得維持絕世美女的形象,焦躁不安的跺著腳,「老孃是擔心我家那口子啊!被困在這裡這麼久了,也不知道我家那口子怎麼樣了!」
談起那個不省心的弟弟,馮曉無奈的嘆了口氣。
「放心吧,誰死那個賤人都死不了。」
流螢仙子眼睛一瞪:「說誰賤人呢?」
「禍害遺千年成了吧?」馮曉搖頭晃腦,「打從那小子學會殺人,我就知道他已經成長為一個成功的禍害了。」
流螢仙子美眸圓睜,一眨不眨的盯著他不放。
馮曉不自在的挪動肩膀。
「怎、怎麼了?」
「我猜你和我家那口子有關!」流螢仙子美眸流盼,好看到心尖上。
「廢話,這不明擺著嗎?」
他們兩個臉和一個模子裡出來似的。
馮曉捏著自己臉蛋,沖流螢仙子做出個鬼臉,眼睛比平時還大,古靈精怪的。
「我是他哥!弟媳!」
「呀!竟然是哥哥!」一時之間,流螢仙子仿若找到了比出去更感興趣的事情,圍著馮曉轉圈,上下不住的打量起來,「可你們兩個不怎麼像啊!」
「哎?」馮曉驚訝了,就我們這一個模子裡出來的臉居然不像?
流螢仙子仔細品品,再次開口:「果然不像。」
「哪裡?」馮曉好奇的問。
流螢仙子誠懇道:「氣質。我家那個人別看平日裡寶相莊嚴,禁慾的緊兒,其實骨子裡癲狂著呢,瘋起來可嚇人了!而你呢,無害的像個寶寶。」
「……可人家家不是個寶寶!」馮曉嘴角抽搐,無法形容此時此刻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