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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可不能死啊,您若是死了,大伯父和二伯父都要丁憂,天子以孝治天下,從不提倡奪情那一套。”沒等蔡老夫人把話說完,華靜瑤便語氣凝重地打斷了她。
呂夫人和二太太的臉色都不那麼好看了,蔡老夫人可不能死,她若是死了,倒黴的不是無官一身輕的華三老爺,而是有官職在身的大老爺和二老爺。
昭陽長公主已經和離了,以前因著華靜瑤,還能給侯府幾分助力,可今天華靜瑤是擺明要和侯府撕破臉了,大老爺和二老爺若是丁憂了,怕是從此以後就要在家裡待著,再也難回朝堂。
“哎喲,老夫人,您說什麼不好,提什麼死字啊,再說,那蘭芝又不是咱們府裡的人,她害死五姑娘,罪該萬死。”二太太連忙上前,推開綠袖,給蔡老夫人撫著後背順氣。
蔡老夫人畢竟也做了多年侯夫人了,剛剛是被華靜瑤給氣著了,怒火攻心,才一時失儀說出了心裡話,此刻打碎牙齒和血吞,硬生生從牙縫裡擠出聲音:“三丫頭說得極是,祖母不能讓一個惡奴給氣死,祖母還要親眼看著三丫頭穿上嫁衣坐上花轎呢。”
“那要讓老夫人失望了,清遠侯府是正經人家,老夫人可看不到我穿上嫁衣坐上花轎。”
蔡老夫人是寡居,府裡的喜事也要避開,除非她自認清遠侯府不正經,否則她還真的看不到任何一個孫女上花轎。
這個死丫頭是存心要把她給活活氣死啊!
華靜瑤最愛看她咬牙切齒的模樣,老虔婆,你以為我想這樣氣你嗎?戰鬥力如此低下,我都懶得與你們浪費口水,如果你沒有我爹親孃的名份,我早就一腳踹在你的臉上,踢你個滿臉桃花開。
論靈前淨化身心
蔡碧蓮被抬去了華五姑娘靈前。
華靜瑤說,蘭芝是蔡碧蓮的丫鬟,抓了丫鬟抓不了主子,那就讓主子來五姑娘靈前淨化身心。
至於何謂淨化身心,無人敢問。
她要讓抬蔡碧蓮,也無人阻攔。
蔡老夫人剛一開口,華靜瑤說道:“咦,大老爺說那隻裝著斷腸草的瓶子,是老夫人的,不知是不是真的?”
蔡老夫人張開的嘴又閉上了,直到華靜瑤走了,就連呂夫人和二太太也訕訕離去,蔡老夫人的嘴才張開,拿起手裡的帕子,一口咬下去!
紅袖和綠袖不敢去看,二人悄悄退到屋外。
綠袖嘆了口氣,道:“原來三姑娘是這樣的人,以前可沒有看出來。”
紅袖卻沒有說話,雙眼直勾勾,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兒。
綠袖奇道:“你怎麼了?方才我就見你不對勁兒,是藏在枕前裡的銀子讓人偷走了嗎?”
“才不是,我是我是見到蘭芝出去的時候,不是她自己要走的,是表小姐對她說了幾句話,她這才走的。”紅袖壓低聲音說道。
綠袖又嘆了口氣:“其實你不說我也猜到了,那蘭芝與五姑娘無怨無仇,何苦要去害死她呢,再說,咱們當奴婢的,也沒有這個膽子啊。”
“可表小姐與五姑娘也是無怨無仇啊,五姑娘只有四歲,連親孃是誰都不知道,咦,莫不是表小姐與三老爺有仇?也不會啊,每每三老爺在府裡,表小姐都會打扮得如一株亭亭白蓮。”紅袖嘀咕著,她忽然想到了一個人,蔡老夫人。
“姐姐,你說會不會是”紅袖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屋裡。
“噓,你不要命了。”綠袖一把按下她的手指,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聽到了彼此的心跳。
蔡碧蓮已經不敢裝暈了,她這輩子也不敢了,她望著那口棺材,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華靜瑤坐在太師椅上,眼瞼低垂,無論這件事的背後黑手是不是蔡老夫人,蔡碧蓮都有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