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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寧點頭,認真跟著他念咒捏訣,隨著咒文最後一個字落下,一道瑩綠色的光將香爐裡嫋嫋升起的香氣攏到了她面前。薛寧耳邊忽然冒出很多聲音,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有的在道謝,有的在祈願,有的在哭訴,很多,可她一點都不覺得吵鬧繁瑣。
她閉著眼將每一句聽完,耳朵有些疼,秦江月適時制止她,教她:“佐理陰陽,收斬天聲,輔通道法。”
薛寧倏地回神,跟著他手的動作一點點聚氣,按他說的運功。
那些聲音漸漸消失,其中提煉出絲絲縷縷的雪色靈氣,一點點鑽入她的識海之門,順著運功行至丹田。
她覺得這個過程很快,可睜開眼發現天都亮了,自己更是出了一身汗。
原本就有些鬆動的境界,因煉化的信仰之力來到了築基五層。
薛寧長舒一口氣,酣暢淋漓地站起來,四處尋秦江月,並不見他在廟中。
她從後門走出去,在不遠處的臺階邊看到了他。
他正低頭看著自己的手,不知在想些什麼,她目光投過去的一瞬間,他收手轉過身來朝她道:“不錯,一學就會,孺子可教。”
薛寧多心了一下他的手,但上面好好的,什麼事兒也沒有。
是她想多了嗎?
總覺得有些奇怪。
思及此,不免想起自己在人間客棧時匆匆離開的原因,她趕緊跑到秦江月身邊說:“我身上似乎有些不妥,你幫我看看,是不是這個烙印在作怪?”
她如實說道:“我這幾日有時會有些思想偏激,不是時時如此,但我能感覺到異常。”
秦江月抬手按在她頸間的烙印上,輕聲道:“別動,我看看。”
薛寧沒動,只是靜靜望著認真幫她檢查的人。
秦江月檢查過烙印,很快又握住她的手臂,一寸一寸摸骨檢視,薛寧激靈一下,身子有些緊繃。
她抿抿唇,問靠得越發近的人:“你的手怎麼了?”
還是覺得問出來比較好,得到肯定的答案才會心裡踏實。
她觀察秦江月的臉色,想得到他坦誠的回答,但秦江月頓了頓,轉而道:“你身上無礙,若有問題,應該還是這個烙印。”
他望進她的眼睛:“以防萬一,我還是幫你消除。”
薛寧看了他一會,慢慢說了句:“好。”
又是這樣。
他不想說。
真是令人惱恨的性格。
消除烙印沒有想象中那麼痛苦。
她還以為要疼得厲害, 最後只稍稍疼了一下,像打了一針,很快就好了。
定是秦江月做了什麼。
但薛寧也沒有多受用。
她有些悶悶不樂, 等他說結束了, 就從乾坤戒取出一面鏡子照了照, 脖子上果然乾淨了。
整日帶著那個烙印, 好像個吻痕,未免被人圍觀, 她都刻意穿領子高一些的衣裳,以後終於可以解放了。
收起鏡子時, 發現秦江月已經去做下一件事,也是這次出來最重要的一件事。
祭祀。
印象中的祭祀畫面都比較血腥,充滿宗教色彩,但秦江月做起這件事來很有美感。
他手中拿著個錦盒, 薛寧猜到那裡面是長聖的一顆心臟,便覺得真是浪費了那麼好看的盒子。
蛇皮袋是他最好的歸宿。
“昨夜教你如何吸納信仰之力,現下便再自己試一次。”
秦江月開口,薛寧看了他一眼, 他認真嚴肅, 一點柔色不帶的時候,是比較冷酷拒人於千里之外的。
他肯定看得出她不高興。
若她不是那麼瞭解他,和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