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墨擊打崔西仁的這一掌並沒有用多少氣力,照理說他不至於飛那麼遠,更不可能將一塊就是砸碎,自然也就要不會真的暈過去。
所有他的這一系列行為都只不過是表演罷了。
張子墨意味深長的望了一眼崔西仁,這位崔家家主不知為何並沒有使出全力的來對抗他,雖然即便崔西仁不放水也絕對不是他的一合之敵,但是他倒是很有興趣知道他到底有什麼圖謀。
崔西仁就此躺著不動了,倒像是真的暈過去一般,而且似乎打算就這麼一直躺下去。
張子墨沒有耐心看他什麼時候醒來,轉過身,望向祭臺上剩下的最後一人。
江浩歌與張子墨乃是一起長大的童年玩伴,對他可謂十分的瞭解,當年張子墨還是一個窮困人家的孩子,而且身材矮小,體弱多病,江浩歌比他早一步踏入了修行之路,那時候的他還是真心的江浩歌還是真的把他當成一個朋友,而且面對他的時候,還有一種優越感,因此也真心實意的幫助他,希望他能夠好起來。
但世上的大部分人都是如此,即希望朋友的境況變好,但絕不希望他好過自己。江浩歌也正是如此。
當張子墨開始修行之後,他便一飛沖天了,再也不是昔日那個連打架都要找江浩歌出頭的鼻涕蟲,這時候江浩歌的心裡就只剩下了妒忌,妒忌日積月累,很容易就變成了仇恨。然後終於在關鍵時刻,狠狠的陰了張子墨一把。
這五年來,江浩歌的心裡也一直很是糾結,有過愧疚,有過恐懼,但此刻面對知道真相以後的張子墨,江浩歌變得異常的平靜。
張子墨冷冷的盯著他江浩歌,淡然道:“你不逃嗎?以你的腿腳,在我解決這幾個人的時候,興許你已經跑得沒影了?”
江浩歌聳了聳肩,表情很是輕鬆,就像是是小時候跟張子墨勾肩搭背時的那種輕鬆,輕笑道:“不逃了,你張子墨英雄了得,天下再大,我又能逃到哪裡去?再說,這小小的龜背城我還逃不出去呢。”
張子墨冷冷地注視著江浩歌,嗤笑道:“要打?”
江浩歌突然想起樂小時候,那一年他已經是百獸門的內門弟子,身上掛著許多讓旁人豔羨的頭銜,而張子墨只不過是在百獸門待了兩個月的雜役弟子,學了一些粗淺的心法,然後找到江浩歌,說要試試自己的實力。
那時候江浩歌就像是看著一個不知好歹的傻子一樣,挑了挑眉頭,問道:“要打?”
與此刻的張子墨的語氣像極了,當年的結局是張子墨雖然了,輸得很慘,被江浩歌一招打得鼻血長流,然後就坐在一個小土包上面嚎啕大哭。
而今天,江浩歌的結局是否會像當年的那個哭鼻子的少年一般?
江浩歌自嘲的笑了笑,有些可惜丟了張子墨這個朋友,不過他隨即就灑然一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可能結局不是你想要的,但都是你自找的,很多時候不要事後再說後悔,因為後悔沒有任何意義。當了幾十年百獸門的掌門的江浩歌自然明白這個道理。
既然當了壞人,那就當到底吧。
“那就打吧!”
江浩歌雲淡風輕道。
張子墨有些欣慰,雖然他們二人今日反目成仇,而且他知道今天江浩歌一定會死,但其實他不願看到江浩歌那麼沒有骨氣的跪在他的面前求饒,既然要走了,還是昂著頭,死得有尊嚴一些的好。
江浩歌從儲物袋中出取了一個精巧的小盒子,輕輕的開啟了蓋子,盒子裡面躺著四把小小的青銅劍,形狀不一,劍柄並做成了不同的神獸的形狀,分別是青龍,白虎,畢方,朱厭。
劍身上可以看到燒錄著極小的文字,這四把青銅劍很是漂亮,一些個富商豪紳若是看到,大概會捨得花大價錢將其買下,用以平日的賞玩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