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鑄寶齋齋主姓印,道號洽金,不知是不是因與利器打交道,所以他的道侶都命都不長,他結過六位道侶,前五位給他留下過三個兒子,都死於夭折了,他的第六位道侶為他生下了一個女兒,撒手人寰了,修真世都傳他克妻克子,然而,他那女兒長的很好,靈根也好,天賦也好,說不得將來鑄寶齋的未來就看她的了。”卓有匪喝口茶接著說,“你也見過柴逾了,知道他是什麼得德了,他那一套差點把印茜兒給帶歪了,還是洽金當機立斷把她送咱卓門了,這才沒給養廢,茜丫頭是天系金靈根,很難得,你說洽金不恨他恨誰?”他冷笑,當時他聽到這話時都覺得太可笑了,凡世人家都不這樣養閨女了,柴逾居然還覺得女子應該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真是笑掉人大牙了!
“他這樣,鑄寶齋還留他?”葉聽雪不解。
“聽說是一個承諾。”卓有匪搖頭,承諾這東西可不是可以隨便許下的,“不過,好像只答應了讓他衣食無憂,沒答應會出手救他。”
“所以說,我就算打死他,鑄寶齋只會謝我嘍?”她眉頭一挑。
“就是這麼回事。”他正重的點頭,“洽金是巴不得你打死他呢,說不定到時還會送上大禮酬謝你。”
就柴逾那人品,那招人恨的勁,這事不是不可能發生的。
“真不知道他怎麼活這麼大的。”她撇嘴,“這要放我易江,早死八百回了。”特麼的!到底把女人當成什麼了?生育工具麼?
“我到覺得,你那天抽個時間弄死他吧。”卓有匪一本正經的說。
“得了吧,就為了他這麼個東西沾染上生死因果,我賠大發了。”她沒好氣的翻一眼。
“真不管?”他笑問。
“外公沒聽說過麼?不作不會死,我看怎麼自己作死。”她相信用不了多久,柴逾就會自己作死的。
她此時並不知道,易江的戰火已然再起,腹背受敵,來自晉皇的猜疑,來自草原部落的攻擊,易江如同一座孤島,彷彿孤立無援,隨時會被吞沒,消滅般。
夜,無月,繁星滿天。
邊界線兩端駐紮著兩方的帳篷,架起的火盆燃燒起的火,在風中呼啦做響,守夜的小兵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對面,突然坐到了地上,抱著刀抽泣起來。
“我不想死……”
很小的聲音在這樣的夜晚卻格外清晰,很多士兵被他的話感染了,情緒低迷,有的想到家中老孃,有的想起自己剛出生的孩子,突然之間就害怕起來。
小兵猛的被人踹了腳,側倒下去,一聲呵傳入耳,“哭個屁!還是不是男人了!有什麼可哭的!”小兵抬頭就見葉秋瀧一雙杏目瞪著他,“怕死別當兵啊!”
小兵抹把臉,梗著脖子說,“易江人哪有不當兵的!對不起祖宗!”
“喲!你還知道啊?那哭什麼?”她笑道,“不就是個死麼!死有什麼可怕的,死也要拉上個墊背的,你想想看,你不是去送死的。”
“那是什麼?”他下意識的問。
她伸出手,遙指易江城,“為了家人,朋友,心上人活下去,他們就在你的身後,你多殺一個敵人,他們就多一分活下去的機會,你說為了他們你能怕麼?”
小兵看著易江城的方向,閉上眼就能看到昔日的面孔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有年邁的奶奶,有還小的表弟,還有街口賣豆花的芽兒,他睜開眼,眼中已然是堅定,“不能!”為了那些人,他也不能怕。
“你們能麼?”她目光掃向眾人,眾人擦乾眼淚,他們不能!
“少將軍,你為什麼從來不怕?”小兵湊過來問。
“想知道?”葉秋瀧笑問,小兵點頭,她坐到火堆邊,對著眾人招招手,“都坐過,我給你們講個故事。”
新兵老兵都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