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病重,主動被送來遠離京市的幹休所。
他自己則是透過人脈,在爺爺來幹休所半年後,才以知青的身份被分到了新民大隊。
因為有所準備,不像上輩子被人算計攆到農村那樣狼狽,這輩子他錢和票都不缺,自己蓋了房子。
還有兩個家庭條件不錯的男知青合夥蓋了房子。
其他人則是分開男女,住著知青點最大的兩間屋,在裡頭睡通鋪。
晚飯後,季天澤在屋裡用垃圾站撿回來的配件修收音機,他隔壁那倆知青過來了。
“澤哥你咋沒揍張蘭軍一頓呢?那小子背後可沒少說你壞話。”
張蘭軍就是滿臉疙瘩,開會時被陳鳴慘狀嚇得夠嗆的知青。
說話的知青叫廖凱,是個帶著眼鏡的小矮個,胖乎乎的,他也是京市大院兒裡出來的孩子,跟季天澤很親近。
“我閒得慌?”季天澤頭都不抬,懶洋洋道。
另外一個高高壯壯的板頭青年陳彥君斜躺在季天澤炕上笑,他是時下最招人待見的模樣,濃眉大眼瞧著特別正氣,可一張嘴就知道不是那麼回事。
“那小子也就背地裡敢瞎說,看見澤哥瞪眼能自己嚇尿了,揍他一頓揍出病來咋整?那不顯得澤哥橫行霸道嘛。”
“就你話多。”廖凱瞪陳彥君一眼,“剛才你還去給秦月如送麥乳精,你票多燒的啊?”
陳彥君雖然看起來更像是大院兒出來的,實則是滬市書香世家的孩子,只不過他不愛讀書,想當兵,家裡人有出過國的經歷,政審過不去,只能下鄉。
他聽廖凱這麼說,興致勃勃坐起來,“我那是去看熱鬧,你懂個屁。”
“哎,可別說,那秦月如虛了扒火的躺那兒,看見我去還又掉眼淚了呢,我跟其他幾個女知青聊了聊,大概弄明白了。”
陳彥君衝著季天澤擠眉弄眼,也不管季天澤看不看得見。
“那秦月如是看上澤哥了啊,聽大隊裡的人說你跟那小寡婦有一腿,說不定啥時候就要結婚,她著急了,攛掇張蘭軍來著,那小子沒種,擠兌著陳鳴寫的舉報信。”
別看陳彥君長得像正道的光,他是知青點裡最八卦的,大隊裡好些八卦都是他打聽出來的。
廖凱弄不明白,“那萬一舉報成功,澤哥不就涼了嗎?她圖啥啊?”
季天澤眼皮子微抬,輕踹他一腳,“會不會說話。”
陳彥君哈哈笑,“人家不說了嗎?提前跟梁知青她們講過了,要是革委真把澤哥和小寡婦弄走,她們肯定會扯著大旗去作證,這叫一箭雙鵰。”
沒影兒的事兒,革委也怕知青團結起來鬧騰,到時候季天澤的感激有了,溫九鳳的名聲沒了,倆人成不了,秦月如反而更有機會。
“最毒婦人心啊這是,太嚇人了。”廖凱想著秦月如那嬌嬌弱弱的單純樣子,突然打了個哆嗦。
陳彥君倒是不怕,他磨蹭著下炕,蹲在季天澤身邊。
“澤哥你說實話,你和那小寡婦到底啥情況?”
要說溫九鳳是個普通的二婚村婦,誰也不會信她和季天澤有一腿。
問題是溫九鳳學歷不差,工作不差,長相在公社都數得著,脾氣性子又好,要不是因為她公爹和男人都死了,有個喪門星的說法,說媒的早把楊家門檻踏破了。
又加上季天澤這種平時吊兒郎當誰都看不到眼裡的人,竟然救了溫九鳳,不能不叫人多想。
季天澤寧好電線圈邊上的螺絲,用抹布隨意擦了擦手,眼皮子微微垂著斜睨向陳彥君,“怎麼,你想娶?”
陳彥君被季天澤眼神中的涼意逼得心裡有點退縮,但還是沒忍住心裡的想法。
他摸著鼻子嘿嘿笑,“我也是今天才瞧清楚那小寡婦啥樣,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