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革命先烈們的故事大家夥兒都聽了很多了對吧?”等指導員退到舞臺後面,趙悅童才認真微笑著口齒清晰問道。
底下的學生老師們因著她先前的有趣, 都特別配合喊了出來。
“那我今天就給大家講一個紅色娘子軍的代表,她也不是什麼大人物,要說起來, 只能算是咱們革命先烈的洪流中一朵小小的浪花兒,可她愣是能叫日偽頑都淚如雨下……”
趙悅童並沒有一上來就熱情激昂,像是對著家裡人講故事一般,帶著點輕鬆的笑意開了場,中間穿插了一些趙一曼烈士的有趣故事,到了趙一曼被日偽軍抓住時,她唇角的笑容已經變成了緊抿。
“審問期間,趙一曼被日寇拳打腳踢,她的傷口數次破裂,卻始終不曾吐露過任何秘密……”
一個故事下來,她眼中數次閃動著淚花,連站在後排的學生都能感覺出她聲音中的哽咽,許多人聽著聽著眼淚就不自覺掉下了眼眶,等到了尾聲,小禮堂中已經響起了不小的啜泣聲。
“我今天,站在這裡,有幸為大家講述趙一曼烈士的故事,我不是不驕傲,也不是不難過,但我沒有哭,大家也應該笑著為趙一曼鼓掌,因為被折磨致死的那一個月,她都從未流過一滴眼淚,咱們應該向她學習!堅定革命信念,學習勇於爭先!”趙悅童擒著淚花兒的這番結尾,卻偏偏將還沒哭的那一撮也給說哭了。
“堅定革命信念!學習勇於爭先!”不知道誰先哽咽著開了頭,小禮堂內這句口號被山呼海嘯般唸了無數遍,最後才在紅著眼眶的指導員再三示意下,慢慢安靜下來。
“趙同學故事講完了,接下來咱們進行問答環節……”指導員剛才拿著衛生紙都擔心把自己眼妝擦花了,她心裡很清楚,第一非趙悅童莫屬,也就沒再多誇什麼,群眾的眼光都是雪亮的。
等到趙悅童即興朗誦完鞠躬退場時,場內的掌聲久久不息,後頭的選手雖然緊張,可有了趙悅童打樣兒,表現好的也不少,倒是讓站了一下午的學生們都覺得沒白來。
不出意料趙悅童是決賽的冠軍,她還跟校長以及教育局領導合影留念,這個時候她才知道原來姜懷民竟然就是她們學院的校長。
“姜爺爺,您不是要了我們家的地址嗎?我爹他們等了好久,也沒見您去,還擔心您呢!”趙悅童等事情結束後,才偷偷留到姜懷民身邊小聲埋怨他。
“我最近家裡出了點事情,學校裡事情也太忙,我本想著暑假再去看你們的,沒想到你竟然考到了外語學院來,不錯啊!學習怎麼樣?”姜懷民平時跟李紅剛接觸比較多,跟趙悅童也不太熟悉,可見到在舞臺上那般優秀的學生,還是相處多年的知青,他臉上還是止不住的慈祥笑容。
“橋您這話問的,我這麼聰明,學習成績能差嗎?”趙悅童皺著鼻子哼笑道,後頭拿著相機的老記者忍不住笑出聲來。
“喬記者,您還在這兒呢?”趙悅童回過頭看見喬記者,臉上忍不住紅了下,對著熟悉的長輩賣瓜和守著不熟的人做王婆完全是兩碼事兒。
“剛剛我就瞧著老薑瞅著小丫頭你眼熟,果不其然,你們這是認識?”老記者喬自通跟姜懷民是老相識,他年紀也不小了,說話也很和氣。
“叫喬伯伯吧。”姜懷民先等趙悅童喊了人,才衝著喬自通笑道,“這是我勞動改造時那個大隊的知青,特別小的時候就很優秀,現在有了好的舞臺,光芒就更蓋不住了,這要到了你們臺裡參加比賽的時候,你可得給我照顧著點兒。”
“放心吧,我們臺裡現在人手也不寬裕,就缺這樣優秀的人才呢,到時候肯定要多注意她的。”喬自通是這次大賽的發起人,也算是京都電視臺的幹部,是因為跟姜懷民關係好才藉著記者的名頭前來的,眼下算是給了姜懷民一句準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