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不餓?張助理說是要去西門那邊取飯,還沒回來,餓了先吃塊桃酥墊吧一下,早上你光顧著跟剛子黏糊,也沒吃幾口。”林三嬸也不顧袁偉國還站在原地,直接給趙悅童塞了塊桃酥。
“……”三嬸你是夢裡看見的嗎?且不說她早上吃了三個林二嬸新蒸的大肉包子,撐得到了大禮堂還打嗝呢,李紅剛早晨不知道幾點就走了,她跟空氣黏糊的?
“快吃飯了,再說你說了一上午的話吃這個乾的對嗓子不好,政治部小姑娘們給我塞了幾塊豌豆黃,你嚐嚐。”袁偉國眼神略冷了一瞬,垂眸沒讓別人看見,直接拿出一個鋁飯盒也給趙悅童放在了腿上。
“喲,豌豆黃啊?你娘昨天還唸叨著想吃來著,正好帶回去給她吃,吃點桃酥沒事兒,多謝袁同志啊!”林三嬸連飯盒都抱進了自己懷裡,衝著袁偉國笑得特別燦爛。
趙悅童差點兒沒繃住笑出聲來,林三嬸這是拿袁偉國當階級敵人在防備啊,為了防止袁偉國討好她,可是一家子都黑得下手,她婆婆想吃啥東西那都有公公呢,三嬸兒也不怕公公吃味兒。
“那你們先坐會兒,我去後頭看看。”袁偉國瞧著林三嬸一臉佔便宜的樣子,不置可否地笑笑,扭身就走了。
一轉身他臉上才露出些好笑的神色,那水和豌豆黃都沒毛病,他並不是那麼莽撞的人,也不可能給別人留把柄。
不管林三嬸到底是愛佔小便宜還是為了護著趙悅童,她都想的太簡單了,出於對大禮堂的熟悉,還有跟警衛局的良好關係,他袁偉國想做什麼,又有誰呢攔得住呢?
還是都太天真了呀……
“三嬸兒你這是聽紅剛跟你說啥了吧?”趙悅童啃著桃酥撞了撞林三嬸肩膀輕聲道。
“還用他跟我說啥,內眼角下勾,外眼角耷拉,黑眼珠子泛黃,這樣的面相就每一個好人,再看他眼神兒都綠成啥樣了?也就他以為他掩藏的好。”林三嬸不屑地撇了撇嘴。
她喜歡跟人打交道,也擅長跟人打交道,見多了多說了,她看人一看一個準,不過是她這人謙虛不愛多說罷了。
“您還懂看相呢?”趙悅童有些好奇地扭頭看著她問。
“那是,我跟你說,不是我吹,當年我爹跟山裡一個瞎子拜把子,那瞎子可是大有來頭,我就是學了點皮毛,你就說你三嬸兒這些年有沒有幹過一件不靠譜的事兒?那都是看相看出來的,還有啊……”林三嬸一聽趙悅童問,這話匣子就打不住了。
好在一個愛聽,一個愛說,兩人倒是也聊得挺熱鬧,直到張助理過來叫她們吃飯,林三嬸才意猶未盡的停下。
“哎喲,這麼大桶,這碗……乾淨嗎?”林三嬸到了樓梯間一看,就有些嫌棄,“早知道我從家裡帶個鋁飯盒過來了,失策!”
“不用碗,就吃個饅頭就行。”趙悅童有潔癖,她也不願意吃不知道被多少人的筷子夾過的菜,所以來彩排她早上都會吃得特別飽,中午就象徵性吃半個饅頭,然後回家再多吃點晚飯。
“知道你不愛吃大鍋菜,喬副臺長跟我說了,這是我去旁邊警衛局食堂裡給你專門買的紅燒肉,飯盒我刷過的,菜是讓他們單做的。”張助理在一旁笑道。
自從知道趙悅童確認是這次活動的主持人後,對她態度就挺好了,再說這次跟林三嬸聊得比較愉快,他可漲了不少管孩子的經驗呢,所以他很積極給遞了兩個嶄新的鋁飯盒過來。
“食堂今天有花捲兒,我趁剛出鍋給你拿了倆,你嚐嚐。”
“三嬸,給你一個。”趙悅童謝過了張助理以後,拿出一個花捲遞給林三嬸。
“不用,我吃饅頭,花捲這麼小,都給你吃。”林三嬸直接從桶裡拿了個饅頭出來,跟著趙悅童吃了那滿滿一飯盒的紅燒肉,倆人都吃的挺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