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快一點，吃的比牛多！咋走得還沒有驢快？組織讓你們下來改造，就該為人民服務！不是讓你們來磨洋工的！”一個聲音還算清越的年輕人惡聲惡氣喊著。
“……”聽這話說的，誰家牛走得有驢快？有這樣的牛請給我們一頭好嗎？跟著公社下來學習的各大隊村支書都有些想笑。
“這大冷天的，牛都是咱們大隊裡的珍貴財物，不好讓他們出來拉磨，正好這群走資派大冷天也閒著，就讓他們過來拉磨磨棒子麵兒了。”李國盛看見周懷民嘴角抽動，他也有些想笑，努力忍住後嚴肅對著公社領導們介紹。
“嗯，不錯，這位同志說的很對，就該讓這些走資派多多為人民服務。”公社裡來的一個看起來跟周懷民一樣都很有派頭的男人點了點頭，臉上神色很高興，“你們都學著點，以後也得讓你們那裡的走資派提高精神覺悟。”
這人叫李紅革，李國盛聽周懷民說過，是反動派安插在公社的三把手，雖然不會叫他插手鄉里的事情，可也不好把他弄走，今天主要就是演給她看的。
眾人走到跟前，正好看到魏志清和龔素新正穿著破爛到棉絮都露出來的衣服縮著脖子，臉都憋得通紅，正在努力拉動磨盤。
李國盛都提前跟他們打好招呼了，他們這衣服裡外正好相反，裡頭都是厚實的棉花，隔著一層布外頭有一層薄棉層才是破破爛爛的，他們倒是都不冷，臉紅都是多轉了幾圈才憋出來的。
能夠救下幾個跟他們一樣的人，為國家儲存一分實力，別說演戲，就是真讓他們受罪他們也願意，所以都特別下力氣，顯得更真實了許多。
“剩下有三位同志正在洗刷大隊裡的豬圈，在村東頭，這邊走。”李國盛深吸了口氣，做好了表演的準備，引著人往東邊走。
還沒到豬圈裡，就見到了一片蒸騰的熱氣……臭氣熏天。
“誰給他們的熱水？柴火都是大隊里人辛辛苦苦撿的，怎麼能用來燒熱水清理豬圈呢？”李國盛厲呵一聲，這味兒燻得他差點沒吐出來，自家媳婦這主意太損了，他決定不換衣服去跟媳婦好好親香親香。
“大隊長，我們是想著把豬圈清理的更乾淨點……有些地方凍住了，不好清理。”姜懷民過來點頭哈腰的趕緊解釋，因為已經吐過一波了，他臉色難看的比魏志清他們效果還好。
“走資派做久了你們這腦子都被腐蝕乾淨了是嗎？有鋤頭，還有砍刀，你們就不會拿著鋤頭和砍刀清理，倒是會想辦法偷懶！趕緊的，不許在用熱水了。”李國盛直接抬起一桶冷水潑到了地面上，地面很快就結了一層髒兮兮的冰，幾個人面上更愁苦了些，顫顫巍巍拿著破鋤頭開始清理。
而被燻到都快吐出來的李紅革和早就捂住鼻子的周懷民等人，都衝著李國盛豎了豎大手指，改造如何且不說，哪個大隊裡都沒火星大隊豬圈臭是真的，這也是本事。
他們都不知道土窩子村冬天是沒人來幹這活兒的，都是攢好幾天比武輸了的人來，前天正好輪到人打掃了，還多攢了兩天呢，怕燻著豬，都把豬給換了地方。
“你們工作……惡……都做的很不錯！”李紅革泛著噁心開口，趕緊又往遠處走了幾步，也就沒看到豬圈裡一隻豬都沒有，“以後要繼續堅持。”
“嗯，看了這裡，我覺得我們天天拉人出去鬥，他們是體會不到人民群眾的農活兒有多辛苦的，我決定再下放幾個人過來，你們火星大隊能者多勞，多改造改造他們！”周懷民點著頭，一臉大氣道，“要讓他們能夠切實明白為人民服務的重要性！”
李紅革想了想，又離得遠了點，也沒啥意見，大冬天東北這旮本來除了鬥一鬥那些走資派，也沒啥好法子改造他們，火星大隊算是做得比較好的。
於是，到了半下午的時候，三個路都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