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趙悅童也就不在乎小鬼們窸窸窣窣的抱怨聲了,這飄飄蕩蕩的像是在半空,也不知道暈多久才能踏上地府的路面。
可說飄蕩吧?好像還靠在什麼上,略有點冰涼,好舒服……好……
“好硬……”手指動了動,感覺硬邦邦的,還有點彈性……如此想著趙悅童徹底失去了知覺。
剛走到村口的李紅剛,低頭看看在自己胸口捏了一把的小姑娘,再抬起頭看著瞪大眼睛的於家二大娘和林家三嬸,深吸了口氣,這才沒把不知道真暈假暈的小姑娘給扔出去,好歹那腦門上的大包騙不得人。
“咋了?咋還抱著回來了吶?這大白天的,可不大好哇!”於家二大娘捏著幾粒南瓜子兒站起來朝這邊走,眼神裡八卦的光芒都快亮瞎人眼。
這知青小姑娘就是大膽,大白天就敢摸索男人說……哎喲,這話讓人臉臊得慌,她說不出口,怕不是這丫頭纏定大隊長家小兒子了?
“三嬸,你叫大頭伯(bai)到知青點一趟唄?趙知青從山坡上滾下去,頭朝下栽雪窩子裡了。”李紅剛無奈地嘆了口氣,瞪了兩個搗蛋的小鬼一眼,抱著麻煩精往知青點走。
“喲,那我這就去,這大冷的天兒,摔到雪窩子裡怕是得發燒。”愛看熱鬧歸愛看熱鬧,村裡人都還是樸實的,一聽這麼嚴重,林三嬸趕緊站起身就往村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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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趙悅童只覺得自己快要著火了,難道走過陰冷的黃泉路,到了陰曹地府還得油鍋裡滾一圈?
突然感覺她的嘴被掰開,一股清涼自唇角進入口中,她不自覺吞嚥了一下,才感覺火燒火燎的喉嚨舒服了些。
周圍有些亂糟糟的說話聲,她沒來得及細聽又一次陷入黑暗當中。
“顧大伯,悅童這燒什麼時候能退啊?”臉圓圓的於麗紅替趙悅童擦著額頭上的汗,雖然不怎麼喜歡這小丫頭,看著她燒得紅通通的臉蛋兒,這會兒也有些不忍心。
“咋不得兩三天吶,掉雪窩子裡可不是小事。”顧衛國嚴肅著一張黑黢黢的糙臉回答。
這都臘月裡了,幸虧是雪窩子,要是凍結實了的土坷垃地,非得頭破血流摔個好歹。
前幾日日頭好,雪窩子裡有曬化的雪水,小姑娘被拉上來,倒是沒出血,只連累林五嫂家的五丫和高家的狗蛋被家裡揍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不是顧衛國偏袒五丫和狗蛋,他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麼事兒,可這小姑娘也沒少跟村裡小孩子掐架,估摸著是土坡子上打起來了,那小孩子手上沒輕重,這個都多大了還跟人架黃瓜(打鬧)?
這城裡來的知青就是不省心,頭些年幹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就算了,這幾波年齡還越來越小,連小丫頭片子都跑來下鄉,真當他們農村養活人不吃乾糧咋的。
顧衛國實在是想不明白,主席他老人家為啥要弄這些半大孩子過來,還頂不上他家6歲小子幹活兒利索。
“今晚上再喂一頓藥,只要不吐就沒啥事兒,我先走了。”顧衛國收拾了下自己的藥箱子,往肩膀上一背,踹起雙手溜溜達達就出了知青點。
“哎,多謝顧大伯,您慢走。”於麗紅點點頭,又給趙悅童換了塊毛巾敷在腦門兒上。
“大頭,趙知青咋樣啦?”林老五家的媳婦周翠花帶著大氈帽,端著個蓋了蓋子的瓷碗往這邊兒走,隔著幾米顧衛國就聞見了肉味兒。
“沒啥事兒,摔著腦袋了嘛,雪窩子也不硬,可能醒了會噁心想吐,這會兒還睡著呢,燒退了難受幾天就好了。我說五嫂啊,她現在可吃不了肉,湯水能喂進去就不錯啦,要不給我吃唄?”顧衛國不在意的回答,眼神兒瞥了一眼周翠花手裡端著的東西,厚著臉皮嘿嘿笑。
“美的你,你咋不上天呢!讓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