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媳婦兒小董吧?還懷著孩子呢,可是餓不得,走走走,咱們先吃飯,吃完飯再說。”說罷她就拉著二人往餐廳走,白瑞芬笑著流著眼淚跟在後頭。
雖然沈和安和董小青已經吃過了,但見二人這樣,誰也沒說吃過了,還是陪著兩個說幾句就要抹把眼淚的長輩吃了頓飯。
因為大家心情都比較激動,倒是都吃的不算多,戚老太太知道他們怕是也吃不下去了,只是悄悄吩咐張媽準備些宵夜,也沒多勸,拉著二人回客廳坐下。
“你是說……你爺爺正月初三就找到你們了?”本來老太太和白瑞芬都挺激動的跟沈和安聊天,想多瞭解下他這些年的生活,卻沒想到聽到了這個。
這下子老太太也不想哭了,臉上浮現出一抹清淺的笑容。
白瑞芬眼淚也止住了,眼神又是懊惱又是生氣,卻不好說什麼,只能委屈的看著婆婆。
“你爺爺怎麼找到你們的?”姚素馨拍了拍三兒媳的手背,喝了口茶補充因為流淚缺失的水分,笑得特別和藹。
“臘月二十六七的時候,沈哥碰到一個老太太被人搶了包,攆上去的時候正好碰上了戚翰傑同志,估摸著那個時候他感覺出來沈哥長得跟……跟公公有些像,才跟……爺爺說的。”董小青見沈和安不知道該怎麼說,只能硬著頭皮說起來,只是因為稱呼問題,話說的特別艱難。
沈和安一聲稱呼都沒有呢,可她一個做媳婦的,也不能都用同志代替啊,這真是難為死個人了。
“哦……那就是說年前就知道你們訊息了呀。”老太太恍然大悟,臉上的笑更燦爛了些。
還在西原軍區的戚翰傑和在任思遠家死賴著不肯走的戚國雄不知道為什麼,都覺得渾身發冷了一瞬。
“可見是和安心善,要不我們也沒機會……”老太太拍著沈和安的手,話還沒說完,就被外面嘭一聲像是誰摔倒的動靜打斷了。
還沒等她叫人出去看,就聽到了蹬蹬蹬的腳步聲,一個跟沈和安幾乎長得一模一樣,卻渾身是土的男人站在門口僵住了,他腦袋上還頂著個紅腫到發亮的大包。
“老三?不是讓你明天再回來麼?這大晚上的在山路上開車,你瘋了?”老太太見戚景全渾身緊繃還凶神惡煞的看著沈和安,趕緊先開口訓斥起來。
她是知道自家兒子這是激動,又努力忍住想要哭的衝動臉色才會這麼難看,可她……怕孩子誤會,畢竟下午有那麼檔子噁心的事兒。
“我……兒子……是……”戚景全渾身繃的死緊,好不容易張開嘴,只磕磕巴巴半天說了四個字,就忍不住掉頭衝出去了。
“媽,你們先聊,我跟出去看看。”白瑞芬勉強笑了下,趕緊跟出了門,剛才瞧著丈夫好像有條腿不那麼利索,可別是出了問題才是。
“景全……你腿沒事兒吧?你……”白瑞芬跟出來,看到丈夫就在二進院子的門口,猶豫著上前問,看見戚景全抬起頭,她就說不出話來了。
戚景全使勁兒憋著嚎啕大哭的衝動,用力到脖子和額頭上的青筋都漲得老高。
沈和安丟了,所有人都難過,白瑞芬的父母以淚洗面,白瑞芬更是從一線退下來,再也沒了往日裡爽朗大方的笑容,成了另外一個戚景全。
而戚景全才是所有人裡頭最難受的那個,這些年他總是夢到孩子哭著叫爸爸,每每從夢裡頭滿頭大汗醒過來,他都恨不能殺了自己。
可是他身上有責任,妻子也再經受不起打擊,所以每年妻子用皮帶抽他和在任務中的時候,他才能偶爾放鬆一下,然後看著妻子哭成淚人,心裡頭掛了一把又一把沉甸甸的鎖。
為了贖罪,他成了別人口中不要命的魔鬼特種兵教官,成了敵人的噩夢,他不要命的拼勁兒讓特種不對的領導都心驚,一直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