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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的意思是,聖人有意讓相公年後自北蒙出使塞外?”
問這話的時候,苗婉迷茫了一瞬,她沒想過自己和顧姝窈搞出來的主意,會把喬白勞給支使出國。
這時候出差可不是什麼美差,也不是一趟飛機就能解決的事情,沒個一年半載都別想回來。
她苗世仁就算再地主,也幹不出這麼喪心病狂的事兒來啊。
淘淘出生的時候,當爹的好歹還在,雖然很快就離開了。
這回倒好,孩子百日能見著爹都算好的了,正常來說孩子到抓周的年紀可能都不知道爹長啥樣兒?
喬盛文見兒媳婦走神,面色溫和不少,輕輕嘆了口氣,自家兒子他難道不心疼?
只是很多事情苗婉能不考慮,他這個當爹的不能不替他們小兩口思慮周全了。
阿婉是能賺錢,而且越來越能賺錢,並且還對固北軍產生了莫大的影響。
如今攝政王猶在,皇家還分不出精力來思考喬瑞臣兩口子的威脅,等到權利都回到聖人手中時,皇室宗族必然會將目光放到喬家身上來。
喬瑞臣不可能永遠只是個從三品的武將,他會回到京城,也可能會鎮守一方。
到時候因苗婉的存在,喬家要是富可敵國,哪怕聖人不想針對喬家,但只要喬瑞臣和苗婉的影響力越來越大,皇家必然要有制衡手段。
好在苗婉知道扯大旗,程紹和喬瑞臣也明白這其中的重要性,古往今來跟兵權掛鉤的,無一例外都會被皇家忌憚,他們也需要將主動權送到聖人手中。
這絲綢之路得是天子下令喬家來辦,固北軍協助。
甚至西北的物流中心如果流入關內,也得是朝廷來牽頭,讓喬家以皇商的身份經營,大半利潤得流入國庫或者聖人的私庫才行。
他耐著心思,輕言細語跟苗婉掰碎了說。
苗婉不是笨人,她當然聽懂了,想起那個一臉憊懶很好說話的聖人,她鼓了鼓腮幫子,她看錯這個表妹夫了。
以前有陳嗣旭那老賊在她腦袋頂上懸著,讓她沒法好好賺錢,大部分都得上供給那老賊。
現在還有皇家在頭上壓著,讓她不能賺最多的錢,還得有大部分送給皇家。
兩者有什麼分別?一丘之貉。
“還是有區別的,起碼聖人要臉面,好糊弄,不會讓你付出十之八九,三·四成也就夠了。”喬盛文笑眯眯道。
“哦,還有點區別,陳嗣旭還得拐著彎要咱們的命,還得找藉口,聖人不用找藉口,只要表露出不滿的態度,有的是人要咱們的命。”
苗婉:“……”次哦,她第一次這麼清楚的感覺到,自己是穿越到了封建社會。
當然啦,她一直很清楚這裡跟後世不一樣,不會傻白甜到搞什麼人人平等那一套,否則現在她手裡捏著的身契就夠把她臉打腫的。
只是以前苗婉以為自己可以憑藉努力,在一定程度上改善這種草菅人命的規則。
比如人買回來讓他們憑藉自己的努力放契,再比如跟聖人打好關係,擴大自己的影響力,讓百姓們在敬畏神明和天子之前,先學會勞動最光榮。
公爹的話讓她明白過來,皇權允許的情況下,她想做什麼都可以,一旦皇權不允許,她做什麼都是錯。
她要憑藉的不是努力,是計劃周全的馬屁。
好的,懂了,捂著被子吃肉不夠了,她還得修練摸毛功夫,當個奸……咳咳狡猾的苗世仁。
但她還是有點捨不得,“不能等到天氣暖和點再叫相公出發嗎?您也知道西北多冷,一月里正是最冷的時候,出門在外也沒辦法過精細了,我擔心相公會傷著身子。”
喬瑞臣一直默默坐在旁邊陪著,他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