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就發現自己躺在騾車上。
剛開始她頭疼肚子疼,哪兒都不舒服,只能裝沉默,最多就是聽著夫君喬瑞臣的名字有點耳熟。
等暈暈乎乎接收完記憶,都快到流放駐地了。
她這才弄清楚,自己穿到了一個叫嶽國的朝代,身份是景陽伯家不受寵的原配嫡女,跟她同名同姓,剛嫁給了戶部侍郎的獨子一個多月。
在她耳邊哭的是她婆婆和小姑子。
為啥哭呢?因為戶部侍郎遭御史彈劾貪汙受賄,被聖人下旨抄家流放西北。
原身先是遭逢抄家流放的驚嚇,後又接到景陽伯府送來斷絕關係的通知,一個受不住就暈了過去。
再醒過來,就是苗婉了。
原身是因為懷了身子才會暈倒,一路上不光婆婆和小姑子小心翼翼伺候她,帶著枷鎖的公公和便宜老公也儘量省出東西來先緊著她。
苗婉本來還渾渾噩噩有點接受不了自己穿越,直到在固北軍旁邊的西寧鎮安置下來,聽到便宜老公和公公說話。
喬瑞臣提起宮裡的錦嬪娘娘,公公稱呼錦嬪為望舒,苗婉猛地反應過來。
媽呀,她這是穿書,穿進她剛看完的一本名為《春意濃》的宮鬥言情文。
女主齊望舒美強慘,母親早逝,後母刻薄,從小在姨母耿氏身前長大,跟喬瑞臣青梅竹馬。
後來女主被算計成了聖人的妃嬪,而後一路升級打怪,成為皇后,連聖人都為她散盡後宮。
至於原身?抬個咖能算炮灰,因為她只在番外中出現過,出現的形式……很感人。
聖人年少繼位,皇權掌控在太后和攝政王手中,因此少年天子地位挺尷尬的。
他不過多去了女主宮裡幾次,太后那位貴妃侄女就讓家裡出手,陷害喬家被流放,徹底斷了女主最後一點支援。
但聖人心思深沉,腹黑敏銳,喬盛文父子實則暗中為聖人辦事。
這回喬家被陷害,是確實無奈,也只能順水推舟來西北,正好暗中收集太后兄長定北將軍的罪證,到時拿下西北軍權,為聖人奪回皇權打好根基。
小說裡,等喬瑞臣被封為定北將軍,押送太后兄長入京後,與女主談起早死的元配。
女主感嘆西北苦寒,不然表嫂不會小產,更不會早早去世,喬瑞臣只道是他的錯,此生再不續娶。
喬瑞臣過繼了妹妹家的次子,帶著養子將元配安置在喬家祖墳內,讓養子在墳前磕頭,而後辭別已經翻案回京的父母,帶著養子頭也不回地策馬回西北,背景是相擁著憧憬天下大安的男女主,全文到此就結束了。
對,原身是以墳頭的形式出現在小說裡的。
“吱呀——”
就在苗婉望著頭頂破舊的房梁出神時,她房門開了,進來的是耿氏。
耿氏面色有些蒼白,看得出以前過得講究,這會子髮髻抿得整整齊齊,對襟盤扣的棉襖闆闆正正,補丁都繡成了樹葉子,瞧著就知道是個利落婦人。
她端著碗疾步過來,“婉兒你肚子還疼不疼?我給你衝了紅糖雞蛋水,你起來喝點?”
苗婉一低頭,先看見了耿氏紅腫的手指,是凍得,也是總拿針做繡活磨的。
她又在心裡嘆了口氣,抄家的時候有貴妃家的人使壞,她們除了幾件舊衣裳和頭上的簡單首飾,並著荷包裡用來打賞下人的銀角子,其他啥也沒能帶出來。
她們娘仨首飾在典當也就換了一百兩銀子,荷包裡銀子湊得多點,有一百七十兩。
可是一路上原身身子虛弱,請大夫喝安胎藥沒少花錢,喬盛文還病了一場,前前後後加上打點押送他們的官差,就去了一半。
喬盛文在固北軍西邊的官礦挖礦,喬瑞臣在固北軍營裡當小兵,她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