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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阿婉怎麼會認識北蒙人?
不止如此,這位鄭老闆還從懷裡掏出一封信,給滿頭霧水的父子二人。
“這是二爺的朋友給我的,說若在江南見到鴻運當頭和步步升高,再給阮家這信,要不就叫我直接把信給燒了便是,你們看過信,大概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阮衾接過信,笑著謝過鄭老闆,千恩萬謝免了他們的帳。
到阮祈忙完,又叫人把在讀書的阮嘉笙也叫過來,兩對父子這才在廚房裡把信看了。
信是喬瑞臣留給阮家的,裡面則是喬盛文的筆跡。
娶苗婉進門之前,喬家不可能不查一下媳婦孃家什麼情況,對於阮家他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
要說阮家沒本事吧,老一輩也攢下那麼多家財,還把家中女娘嫁進了勳爵府邸。
可要說阮家有本事,家財叫人掏空,嫡女被人氣死,外孫女也成了後孃手裡的苦菜,沒有任何反手之力。
喬盛文跟兒子討論過,“只能說是子孫不肖,這心腸又隨了姓氏吧,做尋常富家翁還不怕什麼,要往官宦人家鑽,被豺狼虎豹吞了,那是遲早的事兒。”
因此父子二人除卻與媳婦外家的見禮,剩下的內容都是乾貨。
喬盛文在信裡解釋的很清楚,喬家有難,用了阮氏的祖傳秘方,是得苗婉母親庇佑,叫全家在西北站住腳,心中萬分感激。
若阮氏不需要用食方來做什麼,想必已是不做生意的富家翁,喬家自不敢擾了阮家的清淨。
若阮氏用到了食方,便請朋友上門報個平安,若是有心,可就此書信來往。
當然,喬盛文也很隱晦地表達了對阮家的擔憂,只說怕阮家被喬家所連累,若有人為難,些許應對之法,許是能幫阮家開拓思路。
這信是喬盛文父子共同商量了,瞞著苗婉寫的。
總不能當著苗婉的面說,你外家就是個包子,誰都能咬一口。
跟阮家也不能這麼說,但阮家人都看出來了。
人家就差直說,知道你們包子,方子給你們了,辦法也給你們了,要還是讓人欺負,乾脆賣了家財,去做個普通富家翁比較好。
阮祈和阮嘉笙父子沉默不語。
阮衾老臉有點發熱,他其實生意頭腦還成,就是比較要臉面,也總顧忌太多。
反倒是阮嘉麟性子直一些,“既然阿婉的婆家都給了法子,咱們就趕緊叫人準備起來吧,這要是還叫王家那群混賬欺負,不如賣了鋪子去鄉下。”
說完他咬咬牙,“可我不想這麼憋屈,以前大伯和爹你們總說別給阿婉惹麻煩,現在苗家都把阿婉逐出族譜了,小姑姑的嫁妝也拿不回來,再忍著還不如死了痛快。”
“瞎說八道什麼呢!”阮衾拍了阮嘉麟的後腦勺一下,“那你還不趕緊叫人進來,把滷水抬回來,廚房打掃乾淨,叫人趕緊在櫃檯前頭擱置紅泥爐子,再去請些耍棍棒的來。”
等阮嘉麟出去後,阮衾對兄長勸,“大哥,大郎早晚要去京城趕考,到時候你可放心他自己一個人在京城?”
阮祈下意識看了眼身形瘦削的長子,那肯定不放心。
景陽伯府怕他們家出個有出息的,再上門要嫁妝,若嘉笙過了鄉試去京城,王氏那毒婦肯定不會罷休。
“所以我決定,還是按照先前的法子,咱家除了老宅不賣,其他家產都處理了,舉家進京,我看喬家信裡的意思,他們未必會一輩子在西北。”阮衾小聲道。
“就算他們一輩子回不來,咱更得把小妹的嫁妝要回來,給阿婉送過去,景陽伯府別想踩著小妹的血肉逍遙快活!”
阮祈有些捨不得這座守了幾十年的酒樓,也擔心進京後會叫苗家給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