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家裡的孩子都能體會到為銅板瘋,為銅板狂的撞大牆式快活。
可包括苗婉在內,都是一睜眼起來就要忙,她和孫氏還能在廚房待著偶爾歇一歇,其他人一整天都閒不下來。
駐紮在這邊的固北軍營裡也愛上了滷肉,每回都要半頭生豬,半頭用來做滷貨。
照他們這個賣法,人倒是還沒累躺下,張家豬先不夠了。
張家後頭的養豬欄不夠大,也就養著二十多頭豬,不敢再多,多了怕伺候不好萬一得了瘟病,賠不起。
張屠夫只能帶著大兒子下鄉收豬,攤子讓張二壯帶著兒子驢蛋和大房的狗蛋盯著。
半個月下來,苗婉分了七貫二百錢,張家人不算給喬家打井修房子給出去的錢,足足分得了二十八貫八百文錢。
可以說半個月,張家把過去半年的銀子給賺出來了。
因為吃得好,疲乏反倒沒長肉快,連不愛好好吃飯的喬蕊臉上也見了肉。
有那香胰子洗臉,喬蕊臉和手似豆腐一樣,又嫩又白淨,跟個年畫娃娃一樣好看。
耿氏拘著她不肯叫她出門,喬蕊便跟張家的孫女一起做牙刷,也累得不輕,手上全是泡。
苗婉感覺這麼著不成,都跟打了雞血一樣賺錢沒夠,可時間久了,是透支生命在幹活兒,得不償失。
昨天半夜開始飄鵝毛雪,苗婉早起就跟張娘子商量了下,拍板休息兩天,也好讓張家幾個爺們緩口氣,去村裡收更肥點的豬。
張家一百二十斤的豬都殺完了,著實有點不划算。
跟乾孃說完,苗婉扭頭回去補覺,直睡到天光大亮,要不是外頭一直下大雪,她被凍醒,估計睡到下午都有可能。
裹著被子醒神的時候,苗婉再次覺著不行,往後雪越來越多,滷肉現場加熱很費滷水,不加熱凍冷了也膩。
得換個能現場煮的,葷素搭配,提前把料湯調好,讓張家人輪班去瓦市。
否則錢賺到手,人都要累病了。
耿氏那頭聽苗婉說冷,趕緊將收好了口的被褥搬她屋裡來換上,連新做的棉衣也不等過年,讓苗婉立刻就換。
舊被褥要往炕櫃裡放的時候,耿氏才發現了有罐壞掉的羊奶。
苗婉覺得,一孕傻三年這句老話不是沒道理,她幾乎隔天做一次奶塊,都能忘了自己在炕櫃裡放了半桶羊奶。
用油布封好的罐子開啟後,一股子酸臭味兒,燻得苗婉扭頭就吐了。
耿氏趕緊把罐子拿門口,“你這是要做啥?要不等你生了孩子再做?”
因為天冷,其實酸腐味兒也不是很重,主要孕婦嗅覺格外靈敏。
苗婉摸著肚子有些鬱悶,以前羊奶她都是放在恆溫保溫箱,哪怕一時忘了拿出來,最多就是奶豆腐味道重一點,發酵完的最上面那層奶嚼口還比平常多呢。
可這個時代保持恆溫太難了,雖然西北都是火炕,白天夜裡也不是一個溫度,哪怕隔著炕櫃溫度也沒辦法保持一致。
吃不到的就更惦記,尤其她肚子裡還揣著個饞貨,一想到抹上奶嚼口後的白麵饃,酸甜綿軟,比酸奶麵包還好吃,苗婉就覺得自己口水氾濫。
“我再想想看,實在不行,拿換下來的棉被捂著放堂屋試試看。”
西北這邊因為冬天太冷,大都是火炕,講究人家用拔步床,會買無煙炭在屋裡,再講究些的人家,還有做地暖的。
不過這樣的人家少,就價效比來說,火炕其實就很好。
苗婉的屋子挨著廚房,不生火和生火溫差比較大。
但耿氏和喬蕊住的主屋搭了燒炭的窄口灶,白天大夥兒都在堂屋取暖,常煮著熱水,晚上只需要注意別叫炭火徹底滅了,那炕就能暖和一宿。
苗婉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