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畫,要麼擅長下廚,可能腦子都放在了其中一方面,也有可能是隨了比較憨的祖父,才會屢次中招。
可長兄如父,好些話他也沒法兒說。
他問,“那你想讓你大舅舅做什麼?”
苗婉笑眯眯道:“叫兩位舅舅來西北,一是為了叫大表哥有個功名,阮家能有個新的出路。將來您和二舅母可以繼續開衣裳鋪子,二表哥可以做胭脂水粉生意,往後不管是進京還是回江南,都能穩得住腳跟。”
阮衾聽出來了,“你沒打算給你大舅舅安排活計?”
他聽說外甥女開了食肆和胭脂鋪子,還以為他們兄弟二人來了,都能幫上忙呢。
苗婉肯定不會放過大舅啊,她大舅她二舅都是她舅嘛。
“等大舅他們安頓下來,再看一段時日吧,如今聚福食肆有掌勺師傅,先讓大舅舅休息一陣子,我有更好的好生意想給他。”
阮衾忍不住好奇,有些問題大哥想不到,他已經將疑惑壓在心底許久了。
“也是……你小時候跟你母親學的?”他壓低聲音,“既然是阮家留下的方子,原本的食方還在嗎?”
苗婉愣了下,隨即沉吟片刻,比阮衾聲音還小,“我也拿不準,這事兒我誰都沒敢說……”
阮衾見外甥女為難,立刻將阮嘉麟往外推,只剩自己,“阿婉放心,我保證不讓旁人知道。”
苗婉見二舅舅這麼上道,準備好的臺詞,許久也不見公公婆婆和相公問,正好拿來忽悠他。
“其實我來西北的路上,昏昏沉沉的不甚清醒,是因為我一直在做一個夢。”她煞有其事地解釋。
舅甥倆誰也沒防備,喬瑞臣拴好了馬,就站在不遠處的陰影裡。
“夢裡有個女子,反覆在教我一些東西,我感覺像母親,可……母親走的時候我還太小了,所以也無法確認。”苗婉低頭做出悲傷的樣子,主要是原身記得不清楚。
但阮衾根本就沒懷疑,他只有些激動,“你還記得那女子長什麼樣子嗎?”
“就,就跟我長得挺像的呀,要不我也不能覺得是母親嘛,待我很親切,動不動就在夢裡拍我腦袋。”苗婉從原身記憶裡沒找到太多記憶,所以把她晨曦姐給帶入進去編了點細節。
她是真的總被陸晨曦拍腦袋,很懷疑自己智商被晨曦姐拍掉不少,這會兒她鼓著腮幫子,幽怨地很真情實感,讓人分不出真假。
阮衾激動地眼淚都掉下來了,“那不是你母親!那是你曾外祖母啊!這真是祖宗保佑,咱阮家行善積德,命不該絕!”
若非當年阮衾的母親接外甥女回來時,發現外甥女與阮氏一般,長相隨了那位典儀老祖宗,阮家人也不能這麼掏心掏肺護著「苗婉」。
如今得知,那位老祖宗是真在暗中護著阮家的血脈,也因為外甥女在,阮家才避開了一次次殺身之禍,這就是冥冥之中的因果吧。
苗婉滿臉懵逼:“真噠?”好傢伙,歪打正著了嗎?
阮衾猛點頭,“你母親性子柔軟,倒是你曾外祖母,聽說她年輕時,脾氣上來能一腳把你曾外祖父從床上踹下去。”
苗婉:“……”
她只想給自己折騰的這麼多事兒一個合理的解釋,母親託夢,顯然是最能說得過去,又能被這時代的人接受的。
她二舅乾脆就給她變成了曾祖託夢,果然薑還是老的能吹。
阮衾激動地要去跟大哥說,苗婉趕緊拉住他。
“剛剛娘跟我說有幾個眼神不太對的僕從,您現在還是誰都別說,萬一傳出去,旁人以為我是妖孽,要把我燒了怎麼辦呀?我害怕!”
阮衾臉色一變,“僕從有問題?不可能!跟著我們背井離鄉的,都是些老人兒,伺候喬家幾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