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柱子噴笑出聲,“哈哈哈……難不成你家還有妹子在皇城裡伺候聖人老兒?我看你是瘋了——”
等喬瑞臣站在苗婉身邊,安靜看著景柱子,把他話音給看沒了。
“……吧?”景柱子還是堅強說出最後一個字,只是他自己都開始懷疑起來。
難不成這真是聖人老兒的小舅子???
不是,沒聽說過哪個皇親國戚在西寧鎮,聖人不是在西平郡嗎?
就算是新出的小舅子也不該在西寧鎮啊。
梁安比景柱子眼神好多了,苗婉只是穿了男裝裹著薄襖,又沒特地易容成男人,女子和男子的區別還是不小的。
見喬瑞臣一改先前冷沉的模樣,他遲疑著拱手,“您是……守備夫人?”
苗婉拍拍喬瑞臣的胳膊,“守備大人跟大夥兒說說看,我是誰?”
喬瑞臣想起媳婦昨天的叮囑,難得臉上有點臊得慌,著實是沒幹過這麼厚臉皮的事兒。
但昨晚收了‘利息’,他應下了,這會兒只能僵著臉儘量正常說話,“我的直屬領導,聖人的小表嫂,喬家當家娘子……”
眾人:“……”好,很明白了,新守備能力咋樣且不說,耙耳朵確定無疑。
誰知道耙耳朵守備還沒說完,“……也是西寧鎮最大的財神爺,被所有行商追捧的聚福食肆和千金樓東家,西寧鎮捐軍餉最多的贊助人。”
嗯?連梁安都愣了下,聚福食肆和千金樓的東家不是北蒙人和一個西寧老頭子嗎?
不過士兵們可能不知道,但四個百夫長大都是知道聚福食肆和千金樓多賺錢的。
食肆不提前排隊,是搶不著位子的。
千金樓所出的東西,搶都搶不上,只要家裡有閒錢有娘子的,想起千金樓耳朵就疼,全是被家中娘子或者老子娘掐的。
苗婉其實沒想在相公給將士們訓話的時候搗亂的,那不利於他們家喬白勞立威望。
可淘淘非得跟著爹孃睡,可能是喬瑞臣出門的時候把淘淘驚醒了,這小傢伙騎在她胸口睡,直接把她給憋醒了。
淘淘自個兒倒是又睡得香,她惦記著今天要做的事情沒心思繼續睡了,起來偷偷過來看。
誰知喬白勞他幹活兒很行,口才不咋地,眼瞅著就是打算強壓著大家幹活兒,到時候自然知道這工分好處的意思,都不打算多解釋。
要知道人言可畏呢,尤其是在這種災民多的時候,稍微不注意就要被煽動起來幹些蠢事。
擱在旁處沒啥事兒,但在西北,多耽誤一天,就代表多一分凍死人的可能,她這才偷偷蹦躂出來,把倆人商量好,打算在鎮子北邊坊口說的話現在就說出來了。
她小手指偷偷勾了勾喬瑞臣的手,怕他生氣,“我就是看不得他們曲解你的意思。”
喬瑞臣沒生氣,媳婦聖旨都拿了,她想做什麼,他只會配合。
他抬頭看了眼沉吟著沒再說話的眾人一眼,“四百將士分成八隊,五十人一隊,給你們一盞茶功夫推出隊長,四個百夫長與功曹和士曹一起負責監督眾人,即刻出發前方北門坊口。”
功曹立刻上前,“好叫各位官爺知曉,一隊負責坊市門口進出身份查驗和鎮中隱患排查,二隊在鎮子周圍畫城牆地基,三隊負責報名登記,四隊和五隊負責百姓、將士們的餐食,六隊負責看管磚瓦窯,七隊負責織布機和紡車製作地,八隊負責起新房,一盞茶功夫內需要確認隊伍排序,每天工分登記會以隊伍形式寫在黑板上,所有人都能看得到。”
眾人這才知道那些畫著表格的空黑板是幹啥的。
甭管心裡有啥想法,士兵就得令行禁止,百夫長都點頭的事情,即便不樂意,也得趕緊按照吩咐做。
很快隊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