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加起來總共也才十五萬兩,還有十萬兩左右就要不回來當了陳嗣旭的賊贓。
“當初不該給他們送羽絨服的,都送金子多好,起碼現在能全要回來。”苗婉跟婆婆嘀咕。
耿氏好笑地點她腦袋,“你知足吧,說你膽兒小,膽兒最肥的就是你,誰叫你不跟家裡人商量就要定什麼軍令狀,若是完不成到時候你可怎麼辦?”
苗婉靠在耿氏身上,“我的本事您還不信嗎?我說過的事情啥沒做到?”
耿氏面無表情,“多了,你說早起,早起過幾次?說要少吃東西,少吃過幾回?你的本事?除了會吃能吃你還能幹啥?”
苗婉:“……”不是,您也沒必要分析的這麼清楚嘛。
她眼神轉了轉,正好對上喬瑞臣溫柔的眼神,心裡一暖,哼哼著又往喬瑞臣身上靠,“那您不信我也該信相公嘛,我們夫妻齊心,一定能打死那群西蕃人!”
喬瑞臣懷裡的淘淘也往爹孃中間扎,“打洗!打洗!”
大人們被淘淘逗得都笑出來。
耿氏還是有些擔憂,“你既然問聖人要了聖旨,娘也不多勸你旁的,只是就算沒了陳嗣旭,你也別太張揚了,任何時候低調些都沒壞處。”
苗婉麻溜點頭,“我記住啦,您放心吧,被窩裡吃肉,聖旨肯定也藏被窩裡,等拿出來的時候才能嚇住人。”
耿氏:“……”就,兒媳婦這麼一說,她更不放心了。
可苗婉雖然看起來不大靠譜,對上沉默著支援她的公爹,還有得知她的打算後也不想走了的阮家人,還有堅定站在她身後的張家人,她還是鼻尖有些發酸。
甚至於家和楊家都來人了,孫老火一家三口帶著徒弟也都過來了,只有林家人沒過來。
張三壯吸了吸鼻子,“大舅叫人給我傳了信,外祖父外祖母年紀大了,跑出來的晚,又著了涼,外祖母沒了,家裡有喪事,不好過來衝撞了孩子和坐月子的。”
“不過大舅他們說,不管要幹啥,他和家裡人都聽咱們安排。”
苗婉沉默了會兒,讓大夥兒都進了西院。
西院裡有搭建好的帳篷,原本是打算在帳篷裡給孩子們做一個木頭樂園的,只是後頭一直沒住進來,玩具放在於家沒過去拉,所以還空著。
將火盆子在帳篷裡點好,大家都做在小兀子上,一起商量接下來該怎麼辦。
怕喬家和阮家這些從京城和江南來的雖然吃過苦,但是沒遭過這樣的罪,怕是有些麻爪,張三壯先開口。
“雖然西寧鎮上燒得不輕,好在所有的田地都沒被毀掉,今年鄉下算是大豐收,到時候幾家的糧食拿出來,好歹大家還能有飯吃。”
孫老火也跟著點頭,“不過天兒有些冷了,這幾天我帶著人在瓦市和條街那頭煮姜水呢,還缺些藥材得去郡城買,除了吃食,最要緊的是房子和炕。”
“有林家在,於家和楊家勉強也能算半個熟手,還有鄉里鄉親們,一起起房子不算難事,我覺得還是保暖的被褥和衣裳這些比較重要。”阮衾沉吟著開口,看向喬瑞臣。
“兀良哈氏那邊沒受到太大的波及,只燒燬了一部分貨物,不知道能不能跟他們商量一下,先將說好的——”
他話說到一半,突然臉色白了一下,猛地看向苗婉,“阿婉,咱們定下的契都被燒了。”
所以烤鴨方子和織布機給出去了,但跟巴音還有江南和登州行商定下的十年契,現在人家不認,不肯給鴨絨和布匹,他們也沒有任何法子。
苗婉愣了下,她想說本事都在她腦子裡呢,難不成還有人會短視到因為蠅頭小利自斷財路?
可想起過去喬盛文和喬瑞臣一直告訴她的世間險惡,又親眼見了一場,苗婉不知不覺也成長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