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以後有點功名,娶個體面的兒媳婦,聘禮總是不能少的,有阿婉在後面支撐你怕啥?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嘛。”
為母則剛,耿嬸壯著膽子,“那我,我試試。”
試試就……試得苗婉幾乎想哭。
耿嬸幹活兒是真不錯,讓她背那些面脂和胭脂的好處她也背下來了。
可苗婉和耿氏分別做客人考耿嬸突發狀況的時候,只拿出在食肆的三分之一功力,就給耿嬸考糊了。
稍做為難姿態,她就滿頭大汗,臉色蒼白,不知如何應對。
苗婉抱著淘淘在屋裡轉,仰頭長嘆,“老天爺啊,給我個掌櫃吧!”
她好歹也是穿越女,就不給點金手指啥的嗎?
“阿婉,有人找……”耿嬸站在門口小聲道,她這幾天看見苗婉就腿肚子轉筋,“說是你家親戚。”
親戚?苗婉滿腦袋問號。
苗家的親戚不可能,阮家據行商捎回來的信,說是酒樓開得正火呢,也不可能來啊。
她抱著淘淘出門,天井裡站著一對夫婦,身旁坐著一大一小兩個孩子。
怎麼說呢……乞丐都比他們強點,渾身破破爛爛,面色憔悴還曬傷了,黝黑不說,滿臉爆皮。
站那兒來陣風都打晃,忒慘。
淘淘都驚得忘了臭味兒,抱著苗婉眨巴著大眼睛看個不停,主要是看地上坐著的兩個孩子,她還從來沒見過這種顏色的孩子誒。
“你們是……”苗婉更捏不準這到底是誰了,從原身記憶裡對不上號。
最高的那個乞丐激動上前一步,“阿婉表妹?我是你二表哥阮嘉麟啊!”
這一路趕來西北的種種煎熬,尤其想到小表妹也是這麼一路趕過來的,讓阮嘉麟悲從中來,看見苗婉眼淚就掉下來了。
“嗚嗚嗚,表妹,這一路來西北我才知道,你——”但淚眼朦朧他也能看得出,苗婉過得……特別好。
那小臉肉嘟嘟的,跟她懷裡的小糰子幾乎一樣,都白生生站在那,全穿著新衣裳,瞧著有那麼點地主家小娘子的模樣。
他原本的感嘆變成了——
“表哥我,實在是太苦了,嗚嗚嗚……”
苗婉:“……”
喬盛文和耿氏本來在張家,聽毛蛋說看見有乞丐進了喬家,趕緊回來了。
一進門就聽見阮嘉麟嚎著嗓子哭。
旁邊曬傷最嚴重的女子也抽噎,“這跟說好的也不一樣啊,表妹,我們都太苦了,你們當初是怎麼過來的呀?”
喬盛文:“……”誰會傻到頂著烈日趕路呢,押送的兵油子也不是傻子,肯定是避開最熱的時候趕路。
耿氏趕緊上前,“孩子怎麼坐地上了?是不是中暑了?快抱進去喝碗鹽水,耿叔,辛苦你去給請大夫過來瞧瞧。”
苗婉也有心說幾句場面話,奈何閨女潔癖又上來了。
阮嘉麟一靠近,淘淘扭頭就埋她脖子裡,不知道是被嚇得還是被臭的,哭得比阮嘉麟還大聲。
沒法子,苗婉只能讓公婆幫著先招待阮嘉麟一家子,她去廚房跟耿嬸一起燒水做飯,先讓他們洗漱一番,吃飽了再說話。
大夫來看過,倆孩子倒是沒啥大事,就是吃得不對付,脾胃傷了,拉肚子拉得沒勁兒。
反而苗婉的二表嫂李氏有點中暑的跡象,得喝幾副消暑的藥。
好不容易收拾妥當,大家能坐下來說話時,太陽都快落山了。
苗婉實在不明白,“二表哥,我收到信說,你們不是在江南開酒樓嗎?你怎麼來了呢?你這是路上叫人搶了?”
阮嘉麟有些疲憊地打了個哈欠,“家裡放心不下你,派我過來看看,我沒叫人搶,你表哥我又不是傻子,財不露白,咱故意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