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鋪面的主家大都在西寧鎮,有那麼幾個去了郡城或者離開西北,也都將鋪子交給了靠譜的人督管。
反正鋪子都燒沒了,只剩在六曹司登記過的地契記錄,差幾個不妨事。
這些人眼看著南區那邊的貧民窟起房子飛快,眼饞極了。
這新起的房子可比原先那些破破爛爛的房子好多了,雖然面積看著是小了些,可那是一水兒的青磚瓦房呢。
真要是一大家子覺得小,甭管是憑工分還是憑銀子,買兩個宅子打通也夠住了。
這些鋪子的主人們以為守備大人召喚,是為了要捐軍餉或者出銀子重建瓦市和條街。
雖然心裡不大樂意吧,可也做好了出血的準備,都按時過來了。
能繼續把鋪子開起來,抓緊時間掙錢才是正事。
誰知他們一到地方,不是守備大人招呼他們,竟然只讓個婦人來招呼他們,而且這婦人一張嘴就是要買他們的地契。
有人毫不客氣開口,“你一個女子倒是好大的口氣,你能做主嗎?還是儘快請守備大人出來的好!”
“沒有女子哪兒來的你?”苗婉也不生氣,只笑眯眯氣人,不等人生氣,她收了笑臉,猛地一拍桌子,臉色更嚴肅到扭曲。
不嚴肅不扭曲不行,娘希匹的,拍桌子手太疼了咦嗚嗚……
她好努力才保持住氣勢,“守備大人為了軍餉忙著呢,我是聚福食肆和千金樓的東家,你們有我會掙錢?還是有我捐軍餉多?連在西寧鎮駐守的將士們都得尊稱我一聲守備夫人,你說我做不做得了主?”
眾人心下一驚,語氣弱了許多,“哪怕您是守備夫人,有事情也該是守備大人來做決定吧?”
喬瑞臣的聲音溫和想起,“我來了,找統計的冊子費了些功夫,塵土太多,我先去擦乾淨才過來,沒來遲吧?”
話音落下的功夫,他將冊子遞到了苗婉手邊,瞧著苗婉左手在袖子裡輕顫,茶水還是滿的,非常自然將茶水遞到她唇邊,另一隻手替她揉著小手。
“下回拍桌子的事情讓我來,你先喝口水再說。”
眾人:“……”
非常神奇的是,喬瑞臣這番表現,比苗婉又是拍桌子又是嚴肅裝逼來的有用的多,大家面色都平和下來,再開口就恭敬太多了。
不恭敬不行,守備這耙耳朵的模樣太明顯了。
既然當家做主的真是守備夫人,那甭管她是男是女,大家都認,誰敢跟守備併兼著大將軍的喬瑞臣硬剛不成?
有人恭敬中帶著幾分苦澀,“夫人容稟,那條街的酒鋪乃是雲氏祖傳下來的鋪子,若是我給賣掉,祖宗們哪怕在地底下都要氣活了,定會罵不孝子孫忘本,還求夫人體諒則個。”
苗婉手緩和下來點,不大好意思讓喬瑞臣這麼伺候她,偷偷推他一下,叫他坐下。
她喜歡時不時裝點逼格是一回事,但夫妻一體,她可沒有在其他人面前靠踩低喬瑞臣來達到提高自己身份的癮。
在將士們面前那一次就夠了,後來她就覺得不太妥當,可是‘償還’了好久才心安呢。
等喬瑞臣坐下後,苗婉一句話又給大夥兒說炸了窩,“大家放心,我不會用錢羞辱你們。”
眾人:怎麼著,你還想白拿???
作者有話說:
將士們:要是房子一直蓋不完就好了。
苗世仁:嗐,還有這種要求?必須滿足你們!
見大家眼神中都流露出見鬼了的表情,苗婉被逗笑了。
“我想將條街和瓦市合併起來,成立西寧鎮商業街,到時候吃穿住行統統都可以在這裡開鋪子,甭管是行商還是郡城和其他縣裡的百姓、富戶乃至權貴人家,都能從這裡買到合心意的服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