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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三壯看了苗婉畫的圖,好半天才弄懂,看得是目瞪口呆。
這盤炕都是家裡的事兒,他還從沒聽說過,有把炕盤到食肆裡去的。
他問:“阿婉,後院也要招呼食客的話,那客人上炕得脫靴吧?”
這自家人在家裡不怕啥,問題去食肆的食客,即便不在乎光腳上炕,誰知道那味兒……咳咳,會不會影響食慾呢?
苗婉還真沒想到這個,楞了一下,“那在炕中間掏個洞出來嘛,桌子腿兒做長一些,高出炕面,看起來跟矮桌一樣便可,這樣不用脫靴,還能防止哪位客人喝多了想掀桌子什麼的。”
對,她可真是太聰明瞭!
在西北,幾乎沒有春秋,這兩個季節也是早晚冷,只有中午會暖和會兒,很快就會進入夏冬季節。
可以說西北一年三季都冷得很,太陽把光和熱都攢到夏日裡,一股腦灑出來。
因此西北人都很愛喝烈酒暖身子。
總有酒量不好的,她想起過去大東北農家樂,那種圍著紅碎花布的炕頭,可不就是中間掏空做的桌子。
說不定人家也是這麼考慮的呢。
張三壯:“……”有點道理。
他都懶得吹捧苗婉了,拿著圖就跑,反正有啥不懂再過來問就是。
有張娘子的燒火棍子在前,他們聽話幹活兒就完了。
等晚上,孫耀祖來到喬家,耿氏和喬蕊來陪苗婉睡。
說實話,喬瑞臣歸營,讓苗婉很是鬆了口氣。
喬瑞臣陪她睡一個屋,她真的是特別不自在,實在沒辦法只把他當個搭伴過日子的小夥伴看了。
大冬天的,她挺著個大肚子,起夜單靠自己等於痴人說夢話。
喬瑞臣在家這幾日,都跟她睡一個屋。
半夜只要她一有動靜,喬瑞臣保管先爬起來,只著個裡衣也不嫌冷,從被子裡掏出暖著的衣裳給她披上,半扶半抱讓她在夜香桶前坐穩。
怕她尷尬,他還裹上衣裳去門外站著,等她方便完,在灶頭落了寒氣再進來。
短短五日功夫,她一個被晨曦姐恨鐵不成鋼蓋了章的鐵木狗,都感覺到了喬瑞臣的體貼和溫柔。
問題是,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回報他這種感情。
她都分不清喬瑞臣對她是愛,是責任還是感激,又或者這種感情是對原身還是對她。
她貪戀有家人的溫暖,也放不下自己懷了九個月的寶寶,想要留下。
以後難道要給相公納個妾來噁心自己?她也不想。
那以後總不能讓喬瑞臣一直憋著,人家從成親到現在才睡過兩回媳婦……吧?
這才是讓她最害怕的地方。
就算她能過得去自己搶人東西那一關,原身記憶中只有對那檔子事兒的抗拒和陰影。
到底是多疼,才會把過程扔到腦後,忘得一乾二淨呢?
沉甸甸的壓力讓她對著喬瑞臣,彩虹屁都快吹不起來了,越想她越愁得慌。
她還有不到一個月就要生,有孫氏的烏龍在前,耿氏和耿嬸她們現在對苗婉,那真是盯得眼珠子一樣。
發現苗婉皺著小臉兒,耿氏趕緊問,“怎麼了阿婉?是有哪兒不舒服嗎?”
苗婉趕緊搖頭,“不是,我就是……就是快要生了,有點害怕。”
這事兒咋跟婆婆說,她能說我因為你兒子活太差發愁?
左右生完再加上坐月子,還要給寶寶餵奶,得小半年呢,就,就只能繼續委屈喬瑞臣憋著了,到時候……再說!
耿氏明白苗婉的害怕,她生兒子之前也怕過。
她拍拍苗婉的腦袋安撫,“到時候娘和你阿姆都陪著你,你嫂子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