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老火見苗婉拿著刀,膽戰心驚,“你那肚子捱得著案板嗎?快放下,我來。”
苗婉:“……”她只是給大嫂遞刀而已。
不過遞給孫阿達她更順手,苗婉笑嘻嘻將刀給孫老火,在一旁熟練地逼逼叨。
“孫阿達,要切成半個小拇指粗細的小細條,狗蛋巴掌長就行。”
“油溫要高到一放進去能炸得細條酥黃酥黃的,但又不能太酥……”
孫老火:“……”炸個面窩窩,你要求還挺高。
苗婉這話放在其他人那裡,大概就跟看到‘少許’‘適量’一樣無所適從。
可大廚對這些東西用手抓都知道該怎麼做,沒多會兒功夫,孫老火就炸了滿滿一篦子細條面出來。
喬瑞臣也回來了,他更誇張,直接請人拉著騾車回來的。
“喲,買了什麼這麼多?”張娘子聽見放門檻的動靜,跟出來看見騾車,詫異問道。
還在下雪,沒昨天大,也細細飄著雪粒子,喬瑞臣掀開油布,露出底下的東西。
苗婉想要買的羊、牛骨排都有,還附贈了兩桶牛奶。
她要的果乾還有大棗也都有,甚至還有一筐綠豆芽,兩大袋菜乾,以及木耳和銀耳。
“相公!”苗婉扶著肚子站在廚房門口,脆聲叫。
耿氏哭笑不得推她進去,“知道你想誇你相公厲害,等他進廚房你再誇,有你們小兩口說話的時候,下著雪呢,你又脫了外罩衣,別凍著。”
苗婉:“……”她只是想要激勵一下喬白勞。
孩子們扒著門口嘿嘿笑,大人們也忍俊不禁。
喬瑞臣摸了摸耳朵,心情特別愉快,面上不動聲色,利落從騾車上把東西搬進廚房。
正好於氏這邊也把飴糖給熬好了,苗婉衝喬瑞臣招招手,“相公快過來,給你嚐個好吃的。”
孩子們跑得比喬瑞臣可快多了,不過還是叫喬瑞臣眼疾手快拎著站定,不讓他們有機會衝撞到苗婉。
孫老火按照苗婉說的,把炸好的細條塗上糖蘸,而後每刷一層糖蘸,撒一層細條,細條上面還撒上孩子們剝好的南瓜子。
連著喬瑞臣買回來的果乾和大棗,也被孫老火切碎後撒了上去。
他還特地把果乾切成細絲,按照做貓耳朵時的做法,將細絲拼成了一個個福字。
天寒地凍的,將木框裡的沙琪瑪放在門口一盞茶功夫,就已經凝結成塊。
因為飴糖沾黏,孫老火提前將木框抹過油脂,這會兒只用拿刀,利落沿著福字橫平豎直切開,就能取出來。
金黃色的沙琪瑪,湊近了聞還有飴糖的香甜氣息。
一口咬下去,綿軟又有嚼勁兒,甜而不膩,雞蛋麵的香氣非常濃郁。
“啊嗚——真好吃!就是這個味道!”苗婉一邊吃,一邊手快搶了個福字遞給喬瑞臣。
“相公你也吃,祝相公明年一年都福星高照!”
張大壯他們捕魚也回來了,見狀笑著打趣,“那咱們呢?”
“孫阿達還做呢!”苗婉理直氣壯道,又看了眼於氏她們,“誰的相公誰疼,大哥想吃,找大嫂呀!”
眾人大笑不止,喬瑞臣都忍不住跟著笑了,沙琪瑪他沒嚐出什麼味兒,只覺得格外甜。
孩子們雖然不知道為啥笑,但是全家人都嘻嘻哈哈,他們也跟著樂呵起來。
廚房內摻雜了孩子們銀鈴般的笑聲,傳出去很遠。
旁人家也聽不見,因為這會兒家家戶戶都是嗔笑打罵的熱鬧動靜,和著細雪迷濛,組成了一副完美的除夕畫卷。
要做烤全羊,準備工作有很多,殺了羊後不能立馬就烤,還要先用醬汁將掛好的羊一遍遍刷,是為了去除羊身上的腥氣